小王爷又不喜欢郎君,再美又有什么用。
宿幼枝瞧着盛延辞蹙眉厌恶的模样,都能知道他有多愤怒。
可那郎君却不管他二人嫌弃,兀自靠近,妩媚娇笑:“仙客想是没尝试过郎君的滋味,又怎知不美。”
哈。
听起来怪怪的。
宿幼枝去瞧盛延辞,小王爷着慌:“阿又莫听他胡说八道。”
旋即冷下脸,对那人道:“出去。”
郎君顿住脚,没再言语,躬身行礼,但要转身时却突然迅疾地扑过来!
宿幼枝眸光利起,手方抬,便被盛延辞牢牢护住,随侍一旁的杨一掷出木雕,被那郎君轻易劈开,不知何时抽出的一把软剑转瞬到得他们面前。
宿幼枝甚至听到了剑刃的嗡鸣声。
他想看看,却没能挣脱小王爷禁锢。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与尖叫的混乱过后,宿幼枝才察觉盛延辞的臂弯松了些。
他急忙抬头,一眼瞧见盛延辞冷厉面孔。
“阿又别怕。”
小王爷尽量舒展眉头,低下头挨着阿又的额头蹭了蹭,柔声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他倒是也不怕。
宿幼枝瞧小王爷没有受伤,挣不脱他的手臂,也不费劲了,去瞧一地凌乱,那欲行凶的郎君跳窗而逃,不知何去。
外边来往之人被雅阁内动静吓到,看到血迹散漫,惊慌乱窜。
陈掌柜赶来,瞧见眼前乱象,脸色发白:“怎么了这是?”
盛延辞让宿幼枝候在这里,由周二保护,自己出去与商会说道。
宿幼枝原本想跟着去,但瞧见外边韩继隐约的身影,便没开口,任由盛延辞离开。
闲人被挥退,喧闹止下。
宿幼枝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不对。
若有人对严掌柜发难,也不该是如此粗糙的手段,不成不说,还会闹出大动静,与商会的目的不符。
他们就算有所盘算,也不会选择在邀请严掌柜的时候。
宿幼枝去看周二。
周侍卫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地模样,仿佛对眼下的意外无动于衷。
宿幼枝悄声问他:“你身手如何?”
“?”周侍卫谨慎道:“拙技。”
谦虚了吧。
临王的近卫,那在皇城都是拔尖的。
如此能力哪里会让个年轻郎君跑掉,怕不是故意的。
宿幼枝指着外面躲在人后的韩继,对周二道:“砸他。”
既然闹起来了,那再大点也无妨。
不过没等周二出手,一个花瓶从斜地里飞出,正中韩继脑瓜顶。
一声脆响,又乱了起来。
韩商主流了满脸血,看着几分凄惨。
宿幼枝咋舌,想厌他的人还不少。
慌乱间,一个人影窜进来,被周二敏捷治住。
“求姑娘救命!”
一口可怜兮兮的少年音,跪下便磕头。
宿幼枝让开,细看发现还是个熟面孔,表情不由古怪起来。
他问:“那花瓶是你扔的?”
少年迟疑了下,干脆道:“小子不是故意的,求姑娘救命!”
宿幼枝看了眼外面,盛延辞还在与人说话,于韩继遭难漠不关心。
他示意周二,周侍卫当即拎起少年塞进了榻底。
少年见不是扔自己出去,懂事地捂住嘴,安安静静。
过会儿,盛延辞回来,宿幼枝悄悄跟他说。
小王爷瞥了床底一眼,找来小轿,光明正大地将人抬了出去。
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好说。
等离开花楼,得了信,少年才敢钻出来,又要给他们磕头:“谢姑娘与公子救命之恩。”
宿幼枝递眼色给小王爷。
盛延辞摇头,表示不是他所为。
那还真是个意外。
小王爷命人将少年扶起来,知道是个探话的好机会,准备先安置在近处。
宿幼枝想了想,问:“你是哪里人?”
少年恭声应:“回姑娘,小子在关内长大,未去过他……”
他不经意抬眼,瞧见宿幼枝后愣住,呆呆看着,遗忘了声音。
宿幼枝心觉不对。
盛延辞已经冷下脸:“送他下去!”
侍卫去架了少年胳膊往外带。
少年一惊回神,忙低下头,走出几步又忍不住转头望,可救他的姑娘被挡住了身,他只能瞧见一点新绿的衣角。
宿幼枝想到韩继一脸惨样就快乐,问盛延辞:“殿下可查出他火器的来历了?”
盛延辞绷着嘴角,回:“是有人送予他母亲。”
顿了下又道:“我已寻到他母亲踪迹,过几日便会有消息。”
小王爷动作还是蛮快的。
宿幼枝也不问那行凶的郎君哪来哪去,只是这花楼到底没勾住盛延辞,也不知那缘分要去哪找了。
他不免发愁,转身要回,却突然被盛延辞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