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于警官,我是这次扮演许振南的演员隽言,非常感谢您能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来了解当年的那件震惊国内外的缉毒大案。”隽言的嗓音很温和,因为带着一丝崇敬,听起来非常舒服。
于警官笑了笑,说:“不用这么拘谨,我这人就是个糙汉子,不懂得艺术。听说你们要把这个案子拍成电影,我很高兴也很激动。你们有啥问题就问吧,我能说的一定都告诉你们。你们拍这个戏肯定也不容易,很多地方要用到爆破技术,可得小心。”
“当然,我们会很小心的。”隽言顿了顿,觉得这位于警官有些东北口音,但却去了西南边陲做缉毒警,这个跨度还真是够大,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和他交谈,“我们主要有几样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应该不会涉及机密。”
“嗯,好的,你说吧。”
隽言道:“先说第一个,当时你们怎么深入到毒枭的老巢的,期间的寻找过程是不是很艰苦?”
于警官回忆了片刻说:“当时是有线人提供线索的,只可惜当时我们没能救出这个线人。毒枭洛咖是个很多疑的人,他对身边的人都不信任,除了他的小儿子。但是他小儿子在一次行动中,被我们的人给击毙了,他怀恨在心,每天都想着怎么报复我们。那次深入进去,我们也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但过程还算顺利,只是在夜晚埋伏的时候很难熬。”
“这种难熬,是经常都有会有吗有没有人会精神焦虑或是崩溃呢?”隽言比较关注的就是他们的心理变化。
“当然是有的,我们是缉毒警,却跟特种兵不一样。特种兵好歹装备是顶级的,也长期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但有一点好,不需要面对毒品。但是我们的装备都是拆散了带过境的,弹药都不充足,因为害怕引起国际争端,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当地很多小孩和妇女也都贩毒,很不好处理。
我们还做了很多土炸弹,都不好用,有时候还会让自己受伤。但端了几个毒枭的据点之后情况就好多了,他们都是买的米式武器,火力很大。”于警官说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哀叹一句,“每天都有队员牺牲,无法避免,只能尽量降低伤亡……杀人不是多好的滋味,有时候受不了了,也想抽烟,但不能抽,就只能把树叶放在嘴巴里咀嚼,转移些注意力。可这树叶也是不能乱吃的……”
隽言边听边做一些记录,而最关键的部分都牢牢篆刻在了脑子里。
于警官说了很多,竭尽的还原并描述了自己对待那些毒贩的情绪,”那时想要把他们一枪击毙的时候很多,因为他们大多狡猾,如果犹豫,很可能就死的就是我们。但是如果能留下活口,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线索,对于案件有好处。所以有时候我们都会先开枪打他们的腿和手,让他们无力反抗,再想着怎么活捉。最麻烦的是,毒贩据点的周围会有地雷,有些是米国货,有些却是他们自制的,规格不一样,拆起来也特别麻烦。随队的有个拆弹专家,最后他也还是缺了一条腿……“两人交谈了大概半个小时,于警官那边来了工作,就挂断了。两人约好,改天再聊。
闻人枫凑上去帮他整理笔记,然后由隽言转述给所有人听。”我觉得,警官的形象过去在银幕上都太高大上了,其实我们可以走平实的路子。风格尽量贴近现实,于警官也说了,他们也是人,也有疲惫和迷惘的时候,谁都不是天生的英雄。但关键时刻他们能守住初心,能坚定的执行自己的任务,这就是他们最可贵的地方。“黄玉安郑重地点了下头,问:“那我们在表演时,也需要将这种挣扎和痛苦表现出来吗?”
“如果能表现出来自然是更好。但许多戏都是枪战戏,能给我们的近景不一定多,这就需要我们能够在任何时候都掌控好微表情,这样才能确保每到镜头扫到我们,都能从我们的脸上、眼睛里都看情绪。”隽言觉得自己今天得到的最大收获就是这个,”所以不要认为打戏多就可以忽略掉情绪的累积,相反,时时刻刻都需要积累好这样的情绪,才能让人物更加丰满、真实。“闻人枫也跟着附和,“是这样没错,但相应的难度更大。因为在拍摄枪战戏时,肯定有表情失控的时候。这个相信张哥应该很有发言权。”
张肃俊摆摆手,笑着说:“别恭维我,我有那么点经验其实不够瞧的。听说这次有武警官兵配合出演,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个顶个的厉害,到时候我们请教他们不就行了。怎么在拿枪的时候不害怕,还要控制住表情,这个肯定得花时间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