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陆望?
殷白只感觉自己头猛然疼了一下,疼得他差点都没站稳,陆望这两个字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抬起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疼痛这才缓解些,他深吸一口气,欲要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等等,殷老板,月芙蓉说了,今日不见客,您...”
“只要我想,就没有我见不到的人,去,叩门,告诉她我是谁。”
殷老板?不会是原主的父亲吧!
脚步声逐渐近了,殷白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倒是陆望眼疾手快,一把将殷白拉到自己床榻上,然后拉着他一起滚了上去,顺手放下了床帐,将殷白蒙进了被子里。
“碰——”
大门被猛的打开,殷白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放缓了。
黑暗的被子里,二人用极亲近的姿势睡在一起,殷白的头紧紧贴着陆望的胸膛,甚至可以听清他剧烈的心跳声,以及热到发烫的体温。
也是在这时,他注意到,陆望的胸真的很平,而且他的肩膀好宽啊…
心上人离自己如此亲近,陆望一张脸都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风寒发热的模样,弱不禁风的抬起手,掀起了床帐,轻咳了几声:
“园主,我已经说了,身子不舒服…啊—!侍身不知,竟然还有外客…”
他端的一副病弱的模样,恰到好处的柔弱,让气势汹汹的殷向南顿时就没了脾气,只见陆望又咳嗽几声,放下了床帐,柔声说:
“还请老板您在外边稍等片刻,侍身即刻就来…”
园主听他这样说,倏地松了口气,满脸堆笑的迎着殷向南出了屋子:“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说都得避避嫌是不?”
被褥里,殷白都快被憋的喘不过气了,他想动一动喘口气,唇瓣无意间从他肌肤上划过,他刚探出头,便感觉小腹被什么东西顶上了。
他一愣,伸手一摸,身旁的人身子突然一僵,殷白身为男人,很快便明白了,他缓缓抬头,面色也在这时难看了起来,望向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你是男人?”
陆望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望着殷白的眸色深了深,声音蓦地低沉了下来:
“你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
殷白一张脸红了又白,他忍不住怒骂:“那你装什么女人!”
陆望笑了笑,眼底竟然有几分苦涩,他拍了拍殷白的背,“我这里有小厮的衣服,你换上,待会我走之后你再出门。”
求之不得。
殷白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愿与他多言语,只求他能快些走,自己好从这里溜出去。
陆望看见他这幅模样,忍俊不禁,殷白实在像一只傲娇的猫咪,让他忍不住去逗弄。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殷白的耳垂,殷白被他逗弄的已经够烦了,如今得知他是男人,索性也不装了。
“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是骚扰!性骚扰!”
陆望歪了歪头,他不明白什么是性骚扰,也不知道该如何讨心上人的欢心。
那里的老鸨告诉他,如果要讨恩客的欢心,就得这样做,于是他习惯性的将这样的伎俩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这是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不是吗?
“行了,你快些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殷白的语气十分冷漠,冷漠的让陆望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他垂下眸子收回手,却又不死心的问:
“那你还会再来听我的戏吗?”
“我不喜欢听戏。”
陆望睫毛颤了颤,收回了手,兀自从床榻上起身,拢了拢衣衫,为殷白找到小厮的衣物,随即来到妆台前坐下,执笔为自己添妆。
殷白在他身后换上衣物,他微微侧头,便看见铜镜内的陆望面如桃花,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皆是风情,不得不说,陆望的容貌确实是一顶一的好。
他收回了目光,没有注意到此时背对着他的陆望,满眼的阴鸷。
从小备尝世态冷暖的他养成了一副古怪性子。
与兄弟争食也好,与其他伶人争角也好,从来无人能争得过他,他性子要强又孤僻,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他原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可是却遇到了他。
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陆望动作很快,他穿好衣物,准备离开时,不死心的又问殷白:
“既然你不愿再来听戏,起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殷白换衣服的手一愣,感念陆望救了自己一次,思忖片刻,他轻声说:“我叫殷白。”
“殷白?你难道是…”
陆望在口中反复咀嚼这二字,眉头微微蹙起,方才他好像听园主说,今日要听他唱戏的老板,也是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