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常人可以使用一个尸体能用的能力,关系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去试探口风,果不其然,新娘根本就不想嫁给新郎。
像这种远离人群一直生活在大山里的村落是有很多陋习的,这种陋习往往代表着诸多悲剧。
苗知将他目前所有的情报和推测勉强推出一条可以经得起推敲的故事,并由此喊出了刚刚那一段话。
他眼神一眨不眨目不转睛神情紧张地盯着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好在,他这段话还是有用的。
原先还一副丧尸攻城般的村民们已经如同木偶一样呆在原地,漫天飞舞的鲜花逐渐消失。
从未看到过正脸的新娘缓缓抬起了头。
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已经流下了泪水,眼睛红肿,眼神哀伤。
苗知见状放下了扛着的桌子,身后的几人也放下桌子,朝着这边走来。
新娘阿敏声音柔柔弱弱地说:“对不起,我差点伤到你们。”
已经走到这里的毛迁马上就反驳了,“你不是差点。”
毛琬给了他一个肘击,对着阿敏说:“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她刚刚也听到了苗知的话,猜出了其中大部分事情,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警察厅特别行动小队队长毛琬,你的委屈和冤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秉公办理。”
阿敏幽幽地飘了一眼她的证件,淡淡地说:“我也报过警。”
报过警,却还是需要用诡异的能力来复仇,那这可想而知。
对于这一茬毛琬丝毫不觉得尴尬,她收回证件走到阿敏身前。
“人有好有坏,怎可为一人的坏去否定别人的好。”
“阿敏,我在2019年3月5日加入警察厅,期间一共执行455次任务,无一失败,我曾在街头和绑匪互殴,曾在下水道阻击逃跑的罪犯,也曾在挨过打,吃过枪子,可我从没有后悔过。”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阿敏的发丝。
“我知道你怀疑,不信任我,可是阿敏,帮助,拯救,保护这本就是我作为警察应该做的事情。”
阿敏任由她摸着自己的头,轻轻地抽泣着,忽然间,她伸出双臂猛地抱住毛琬。
“他们打我,想要欺负我,不让我上学也不让我离开,还害死了阿狸。”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哭腔里还带着难以消解的恨意。
毛琬一边点头一边摸着她的头发,身边的毛迁长大了嘴巴看着她这跟往常完全不同的表现。
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毛琬想到了那位唐空女士,正是那位女士,她此时才会做出这种安抚的举动。
之前黄宁的录像他们南岗也有一份,在看到那位女士摸陆上校的头时,她有些不解,这种举动毫无意义,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时她还翻出邯无那边的报告,直到看到疑似唐空女士原型的猫安慰别人时,她才好像明白了什么。
现在她使出这一招,听着怀里的人大声发泄的哭泣,她隐隐懂了。
强大的能力固然重要,可是温柔的内心必不可少。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你受苦了,我会帮你的。”她说。
等到阿敏不哭了后,不好意思地离开她的怀抱,擦干眼泪,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苗知说:“这股能力是怎么来的?”
阿敏说:“我也不知,突然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毛迁问:“那个阿狸是怎么死的?”
阿敏听到这个问题,又是好一阵哭泣,“是被他们打死的,然后丢到了水井里。”
第78章
阿敏的话才刚说出口,一道不可置信的反驳声响起。
“不可能!阿爸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那个曾因为苗知的异能而短暂拥有清醒的青年大喊。
怎么可能会这样,他阿爸是多好的人,村民们都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害人的事情,他不会相信的。
“南哥儿,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阿敏伸出右手,掀开手臂上的衣服,白皙到皮肤上满是青紫,密密麻麻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扬起头,将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扯开,柔嫩的颈部上是人的掌印。
“你看啊,南哥儿,你看看啊!”她双目赤红,声音哽咽着泪如雨下。
小队里的人不忍看到这一幕,纷纷偏过头去,毛琬一向雷厉风行的人此时也不禁为她难过。
那个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身上明显是外人造成的痕迹,脚下一歪瘫坐在椅子上,就算他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实也由不得他。
“为什么,阿爸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他的孩子啊,为什么?阿姐,那个人,那个你们口中水井里的人,是……她吗?”他喃喃自语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希冀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