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好了,不好了!”秋儿站在院子就开始喊。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上官婉儿手上还捏着针,被她一吓,手都扎出了血。
“天后,天后病了!”
“病了?什么病?可听说了?”
“听太医院的人说是伤风,我想是不是那天在您宫里着了凉,所以才想来和您说一声。”秋儿越说声音越小。这两天主子说她要是提了天后两个字就掌嘴。可她总觉得主子就是嘴硬心软。俗话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夫妻哪有隔夜仇?不对,夫妻?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的。
“秋儿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上官婉儿看着傻愣愣的发呆的秋儿又问了一遍。
“嗯?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您在说一遍。”她不是没有听清,她是压根就没有听见,她被自己脑袋里头的念头吓到了。
“算了算,我自己去,你帮我去取些我们上好的人参,鹿茸,让御膳房炖个滋补汤送过来!算了算了还是我取药材,不过,她们炖的汤不和天皇的口味怎么办?她生病了肯定很挑剔,还是我自己去炖比较保险。”说干就干,上官婉儿脚底生风,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徒留秋儿站在原地,看着主子的背影喝着西北风,突然就觉得自己除了传话一无是处。像她这个情况会不会被换掉。比如隔壁寝殿总是骗她糕点吃的初夏。
“天后娘娘,外边婉才人来了,说是给你炖了汤,您用不用依着前边的说辞也帮您打发了!”冯元一边给武则天揉着太阳穴,边询问。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一堆,我还以为她是准备等我死了化成灰才能想起来呢!”武则天眯着眼睛,眉头紧锁,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
“呸呸呸,天后娘娘洪福齐天,定是长命百岁的,我这就去把婉才人请进来!”冯元一小跑着出了皇后寝宫。
“嫔妾给天后娘娘请安了,天后娘……”上官婉儿还没有说完就被武则天打断了。
“哼~你当真想让我安生,就不会让我干坐一夜,有事说事,没事就退下,今日头疼的厉害。”看着她这张罪魁祸首的脸就生气。
“那天是我逾矩,让天后伤了凤体,这是我亲自煲的汤,你趁热喝。”上官婉儿还没开口就被呛了一通,顿时被打回原形,想了一路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还有事么?无事就回吧!”武则天摆摆手。
“不是,天后刚刚不是说头疼么?我可以帮你……”
“啧,不需要,没事就下去。”
冯元一看着阴沉着脸出来的婉才人很是不解,这么快就出来了?刚才看着天后的样子应该是很想见她来着。
冯元一伺候着天后吃下了婉才人送来的汤,没成想这汤比太医院开的那些药方有用多了,天后睡了一觉,去了汗,已经好了大半,精神也好多了。
虽然生气,第二天上官婉儿还是将炖好的汤送了过去。这次她不想进去找骂了,将汤交给冯公公就想走。
“哎~婉才人,您慢着,天后说她头疼!”冯元一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每次看上官婉儿总觉的头皮发麻。
“所以呢?”她不是很理解,头疼就找御医和她说干什么,按摩也不让,难道还等着她给她施针么?
“从前天后头疼按摩以后就能强上大半。”
“所以你想让我给天后按摩?那你不用费心思了,昨天我说了她说不用。”上官婉儿无奈摊摊手。她也不是没试过,不过某人不领情。
“欸~不是,昨天天后病的重,许是怕传染了你,以前她伤风,小皇子来看天后,她也总是避着的。您听我的去吧!准没错!”
冯公公朝着内殿的方向扬了扬浮沉。还不忘眨巴两下自己的眯缝眼。
花锦将信将疑的从冯公公手中接过食盒。往内殿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胃口,午膳就免了吧!”武则天没有抬头,她以为进来的是冯元一。
半天没听见回答,她才从放下从半人高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桌旁站着的一抹纤细身影,她不由得一愣。“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她放下手上的奏折,靠在椅背上,孩子气的甩了两下手掌。果然是岁数大了,坐上几个小时浑身就酸疼的不得了。
“昨天我请安你不是说我假惺惺,而且你忙的连午膳都顾不得用,我哪里还敢打扰你!”上官婉儿低头用脚蹭着红毯,也不正对殿上的人。
这若是一般的大臣这种态度,武则天早就命人将其拖下去,最少杖责五十大板了?
“我何时说了你假惺惺?”昨天怕她被传染,说话急了些,但好像也没重到说她假惺惺。
“没明说,话里话外不就是那个意思。”上官婉儿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