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余留的橙光斜射进车窗,照亮了暗淡的阿斯顿马丁。
“我不喜欢被可怜。”
映照落日余晖的眼低垂,江屿眠说。
握着方向盘的韩清从后视镜看到了那双眼,温和的说:“你变得和四年前完全不一样。”
被爱培育的玫瑰长出了血肉。
告别韩清下车后,江屿眠给薄执言发了消息,他没有进公司,找一个距离较远的长椅坐着等待。
“哥...”
轻飘飘的一声哥,给了江屿眠闷头一棒。
转头,江唯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他的身体带有浓烈的消毒水味,身后背着一把小提琴,像是从医院逃出来来的一样。
江屿眠脸色难看的起身,他后退几步:"江唯,你又想做什么?”
江唯此刻的精神状态,完全不能让江屿眠相信:“哥,我就是想你了,你不要害怕我。”
江屿眠说:“假惺惺的做派,还没有玩够吗,我不知道你又要闹哪出。”
江唯站在原地不动:“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为什么要害怕我。”
江屿眠对于江唯极度厌恶,源自生理性的恶心,一见到江唯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再联系他做的事情,他始终不明白,江唯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恶意吗?
害怕自己抢夺了他在江家的价值。
车祸没让他死亡,所以导致还不甘心。
江唯把小提琴从后背放下来,轻柔的放到了长椅上,苍白的指尖划过木质琴盒,眷恋又温柔。
“我马上要走了,这是我给你礼物。”
江唯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江屿眠:“你要去哪里?”
江唯杏眼顾盼生辉,灼灼夏日残余的夕阳照耀在其中,他微微歪着头:“哥哥,你在关心我吗?”
“哥哥,不用担心我,我会回来的,我会送所有人一个礼物。”
“superb gift.希望你喜欢。”
江唯苍白的脸入魔般的笑着。
黑色的面包车在路边停下,四面车门被迅速推开,高大的黑衣人保镖下车快步走近江唯身边。
保镖的话更像是一种命令:“少爷,跟我们回去。”
江屿眠清凌凌的目光看着江唯被强制性带走。
被带走的江唯,嘴角一直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哥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面包车带着江唯消失在街角,江屿眠垂眸看向椅子上的小提琴。
“要打开看看吗?”
薄执言突兀的声音在江屿眠身后响起,在江唯出现的一刻,安排的保镖就已经通知了他。
江屿眠沉默了一分钟,终究是把琴盒拿了起来:“回去再看。”
回了公馆,江屿眠把琴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搭扣拨开,古朴舒雅的小提琴被展现在黑木盒里。
沉重的心绪在看到这把琴的时候开启,一切的开端,那场车祸,江唯的改变。
他拿起了琴弦,但他右手手腕经历过骨折根本没有办法用力拉出完美的琴音。
琴被拿起的一刻,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从琴身上滑落到盒子中。
江屿眠看向盒子,是一张储存卡。
江唯为什么要给他储存卡,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捏着储存卡进了二楼书房拿电脑,薄执言正在开跨国会议,说着一口流利的美英,在他进入一刻,抬眸看他:“怎么了?”。
江屿眠的笔记本就在他手边,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他手边的电脑。
薄执言会意,把笔记本递给他。拿到笔记本的江屿眠盘坐在他独属的懒人沙发上,储存卡插入电脑后加载了许久,他的电脑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怕病毒。
电脑解析后,依旧显示还需要一层六位数密码。
求助的看向已经结束会议的薄执言,“有密码,我打不开。”
薄执言摘下眼镜走过去:“什么文件?”
江屿眠把电脑翻转给他看:“江唯给我的小提琴里面的,藏着一张储存卡。”
薄执言拿过他的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转动,电脑屏幕出现了江屿眠看不懂的黑色代码,电脑中开始出现程序解析的进度条。
江屿眠惊羡他的操作,“好厉害...”
薄执言把电脑放回江屿眠怀里,“早年对计算机感兴趣,但是家族要求须读mba,所以修的双学位,制作这个芯片的人,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很容易。”
江屿眠想到了自己的学校都是薄执言捐款几千万才收录的自己。
没多久,进度条加载完成,江屿眠打开文件。
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医院走廊,中央的顶灯忽明忽暗,视频中隐约传来悲痛的哀鸣。
江屿眠还未看仔细,电脑啪一下关上,毫无防备的他身体小幅度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