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儿,很多人都不及他。
就像他决定打网球的时候,即使对网球无感,但既然接触了这个运动就一定不会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最起码起货的效果得衬得上他天才的名头。
为了“天才”这两个字,他可是费心费力了好多年。
“久仁,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太宰治气喘吁吁地撑着双膝,仿佛下一刻就能力竭倒地,他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般仰天哀嚎一声,随后便有气无力地朝着前方的中也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言辞恳切地请求道:“chuya,要不用你的异能力把我运下去吧。”
中原中也白眼一翻,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要。”
太宰一屁股坐在地上,装模作样地低低啜泣:“你好无情、好冷酷,为什么就不能发挥一点点的同学爱呢?好歹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同班同学,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好歹说话委婉一些,不能对我如此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啊。”
“哦。那好,我重新回答。”中也淡定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拒绝。”
太宰治:“……中也,你的心肝什么时候也变成黑的了?”
中也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哪里哪里,论黑心比不上你啊。”
“中也,我觉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太宰治义正言辞地批判:“你已经够矮了,还非得迫不及待往山下走,你不等我,这不显得你比我更矮……”
话音未落,中也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久仁一把捂住脸,有些不忍直视。
太宰啊太宰,你怎么这么喜欢在别人的雷区上蹦跶呢?明明知道中也最讨厌别人说他矮,还偏偏自己找死……莫非太宰本质是个M?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
眼瞅着事态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久仁和景仁赶紧一前一后拉扯住了想要继续实施暴力的中也,以免让事件变得更加无法预料。
“放手,别拦着我,我非得撕了他的嘴。”
凭借中也的力气轻而易举就挣脱地两人的桎梏,猛地朝前扑了过去,好在两人眼疾手快再度压制了下来。
久仁死死拦腰抱住了他,撑着力气劝道:“中也,你想要打太宰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你难道要为了报复太宰获得一时的痛快去接受那个不知名的延时惩罚吗?”
听到这话的中也身子不由得一顿,脸上透露出几分迟疑。
久仁眼见劝说有望,再接再厉地多费唇舌:“中也呀,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你要是想要这里陪着太宰浪费时间,我是没什么意见,但就别怪我和景不顾及兄弟情、同学爱,抛下你们自己先离开了。毕竟我管不了你想要陪着太宰一起受罚的心,还是能管得住自己的腿的。”
中也一听这话立刻炸毛:“谁想要陪着太宰治一起受罚了,走,我们走,现在就走!不在这跟他墨迹了,浪费时间!”
他深觉晦气地啐了一口,不用久仁往回拉扯,就自动朝着山下跑去了。
“太宰,抱歉啦,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就先走啦,不要怪我们抛下你,是你实在不争气,你好自为之。”久仁双手合十,神色中的歉疚十分不走心,最后,他为太宰治送上了最好的祝福:“太宰,祝愿你能够在规定时间内顺利下山。”
“……”
太宰治身体往地上一瘫,一副摆烂的态度:“啊啊,无所谓啦,果然我更适合听天由命呀!”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呜咽着开口:“就让我独自一人承受不知名的暴风雨吧。”
对此,工藤久仁视若无睹,漠然地掉头离开了。
太宰治见他们都不为所动,眼瞧着他们渐行渐远,只剩下依稀可见的背影,他只好认命地起身,慢吞吞地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下山到底要比上山要轻松许多,两个小时的时间限制对于这群运动少年而言虽然有些紧张,但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对他们而言并不是无法做到的。
唯一感到难如登天的只有太宰治,就算是体力稍次一些的景仁也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在一路小跑下山的过程中,太宰治看着前方匀速前进、呼吸均匀的三人,再对比自己这副狼狈不堪、气喘如牛的模样,一度认为两个小时的时间限制就是在针对他。
但凡时间再缩短一些,有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叫苦连天,他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两个小时立海大的那些正选咬咬牙都能完成,唯独他……简直苦不堪言。
日暮西山,随着太阳西垂,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星月高升,柔和的月光代替了炙热的金轮,高悬在这夜空的幕布上,为夜幕之下的大地洒下朦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