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体的温度不能达成一致,所以黎初有瞬间的不适,但很快又被熟悉的汹涌淹没。
触碰的快/意促使她不受控地绷紧脊骨,仿若拱桥与弦月,秦颂穿过间隙,唇在骨血间,皮肉间,描绘出湿软的印花。
宣之于出的情愫强弱分明,断断续续,如珍珠落在玉盘间,很快又被舌花儿席卷走。
黎初红了眼,断帛撕裂的哑音下是胡乱的抓动。
是勾出棉丝的劈裂指甲,是打翻的玻璃杯盏,牛奶的味道醇香四溢,秦颂用舌钉舐掉了落在腿上的些许,再度接吻的时候,两人唇中都沁着牛奶味的浓郁。
黎初喘不过气,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带动着两团软颠颠的地方。
缺氧带来的后遗症令她晕眩,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觉得窗外的光圈很亮,亮得刺眼。
就像阵阵浪潮,将礁石上的人拍得狼狈。
她用了好久缓过来,沙发上的牛奶被更多东西中和,只能瞧见浅淡的一点白色痕迹。
秦颂抽出纸巾,没有顾及沙发,捉着黎初的脚踝准备埋头,然后被沾了指印的腿固住脖颈。
“不可以。”黎初喉咙燥得发疼,用十分沙哑的嗓音说:“……我去睡觉,这就去睡。”
秦颂轻而易举地掰开她,纸巾覆盖到那处纹身上,缓慢轻柔地拭擦起来。
炙热隔着纸巾源源不断传递,黎初闭着眼忍受,下唇咬出浅浅血色。
这幅身体好像有点不受控了,变为秦颂掌心的阶下囚,一举一动随她撩拨。
纸巾又很快糊得一塌糊涂,秦颂揉碎它们,递到黎初面前,无声地宣告“战绩”。
她恨自己沉沦,又庆幸条件反射大于理智。
于是干脆溺进去,直到变得昏昏沉沉。
临睡前,黎初迷迷糊糊看见秦颂在收拾着什么,衣服,鞋子,还有些日常用品,她忍不住撑起上半身询问:“要出差吗?”
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秦颂来到了床前,双手还带着咸涩的味道,簇拥在发间。
“照顾好这里。”秦颂说。
她很快又陷入沉默,直到黎初困得半梦半醒,只能听到声音,才开口:“照顾好自己。”
风吹进来,浮动着窗外的树影,一半阴暗,一半光亮,最后被遮光布盖住,彻底暗了下来。
秦颂没有回头,好似没有留恋。
唯有口袋里的照片,被攥得起了褶皱。
第47章047
黎初做了个很漫长的梦,具体记不清了,只知道梦里的秦颂眉眼含笑,与现实的她根本不同,她带着笑意说:“我走啦。”
走去哪儿?黎初在梦中流着泪伸手,央求她不要走,但粉色的影子最后还是消失在光亮处,再也看不真切。
她一下惊醒,心口隐隐作痛。
秦颂的公寓非常安静,和kiss.me的阁楼不一样,安静得有点死寂,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黎初试探性喊了声:“秦颂?”
无人应答,连风声都没有。
心咯噔一下坠落到底,临睡前,秦颂似乎在收拾东西,里面有什么呢……?
黎初努力回想,衣服,日用品,还有……电脑。
她立即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拉开衣柜,还有东西在——冬天的棉被,以及她自己的衣服。
当然也有秦颂的制服,就两三件,上面的香水味清冷疏离,仿佛衣服主人不曾存在过。
去到客厅,牛奶杯洗干净了,沥在厨房的架子上,早就被风干了水渍。
冰箱上贴着一张原本没有的纸条,黎初揉揉眼睛上前撕下,是秦颂的字,漂亮且锋利。
“会归来,勿念。”
简简单单五个字,仿佛抽掉了黎初浑身的力气,她瘫软在冰箱前,泪水散开了墨迹。
电话打过去是空号,微信也注销了,黎初只能回到客厅将纸条揉进手心,咬着牙愤怒喊道:“秦颂!你混蛋!你始乱终弃!”
纸团抛物线状穿越阳台的围栏落在楼下的草地上,黎初突然回过神,被泪水糊脏的脸惊慌失措,立即跑到围栏边。
小小的纸团雪白,在红绿交接的草坪间显得突兀,她撑着栏杆,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秦颂你给我回来!你凭什么一声不响的消失?”
零星嘶吼就像落入大海的水滴,涟漪泛起后恢复平静,什么痕迹都瞧不见了。
林知言赶到的时候,黎初捏着纸条呆滞地坐在店门口,像樽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林知言气得来回踱步:“我就说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没脑子的东西!”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软了心肠,蹲到黎初面前:“会回来的,不是写了吗?会归来。”
唯有灯笼与风铃敲击的微弱声响回应她。
林知言这几天非常忙,胡院长尽力将身后的所有交给信得过的人,她是其中之一,接手了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