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照着指示做,不会有坏处的。”照桥悠安抚道。
“知道了。”切原无可奈何,只得提起铁锹加入填坑队伍。
待少年们吭哧吭哧将坑填上,又将工具送回木屋,桃城忽然惊声道:“我之前放在这里的外套呢?”
经他提醒,少年们纷纷发现自己的外套也不翼而飞。“好像……我们的都不见了!”
“大惊小怪什么!”鲁滨逊教练轻蔑地瞥了一眼,用脚点了点地面,“在底下呢,刚才你们埋的不就是吗?”
“可恶!”少年们都已经濒临忍耐极限。“你怎么能这样做!”
然而鲁滨逊教练对少年们的愤怒控诉仿若未闻,指向边上一排空木桶,“现在,去悬崖下面打水。”说完又自顾自地离开了。
切原盯着他的背影,愤愤地握拳:“太可恶了!竟然把我们的队服埋进土里,还在上面小便!竟敢这样小瞧人,我们一起击溃他吧!”
他这话一出,周围怒火上头的少年们纷纷响应。
照桥悠不由得叹气。
他个人意愿当然是反抗,但对于这些热爱网球、渴望进步的少年们来说,听从这位教练的命令是最好的选择。
“队服不在坑里,”照桥悠不得不站出来,“仔细想想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不让我们察觉的情况下把这么多的队服一起搬到坑里呢?况且大家埋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里面有衣服吧。”
“对哦。”少年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只是想要激怒大家。”照桥悠道。
虽然行为也的确很恶心就是了。外套就算没有被埋进土里,他也不想再拿回来了。
“其实,那位入道教练我好像在集训营听说过。”越前龙马忽然道,“之前我和远山碰到过一个很强的一号球场的高中生,他说,让我们去找入道教练。”
“所以我不会反抗。”越前龙马转身走向水桶,坚定道,“只要他能让我变强。”
“好吧。”切原不情不愿地提起三只空桶,走到照桥悠身边关心道,“悠酱,你可以吗?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照桥悠有些感动,还是第一次见切原这样细心,他正要摇头,就听切原又道:“你的那桶,就让灰吕来提。”
照桥悠:“……”
灰吕:“我帮悠酱提水是没问题,但你凭什么指使我?”
切原:“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力气壮得像头牛!”
灰吕:“如果我是牛,那你就是只猴子!”
“行了行了!”照桥悠被吵得头疼,赶紧拎起水桶,“别人都走远了。”
“可恶!我们绝对不能被落下!”
……
少年们整理好心态,认认真真地跟着鲁滨逊教练的指令,开始了魔鬼特训。
他的花样很多,譬如提着水桶爬悬崖,改换用灌铅的球拍,双腿倒挂在树上练习接球,身后绑着气球被老鹰追逐……
如果不是照桥悠事先分析过、又有越前龙马作证,少年们真的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在训练,而不是刻意折磨人。
一天训练结束,少年们接近精疲力尽。夜色下,鲁滨逊教练又将高中生和初中生们聚集起来,分成两队进行比赛——没接到球的队员立刻淘汰,最后以剩余人数最多的队伍获胜。
初中生们自然是信心满满地答应。
然而上了场才发现,原来场地上布满石子,以至于网球的弹起角度变得几乎完全随机,初中生们对此手忙脚乱,但高中生却早有经验,应付自如。
好在乾贞治擅长数据网球能够快速建立起新的场地模型,照桥悠和切原习惯不规则发球,而越前龙马则利用截击不让球落地,四人坚持到最后,将高中生淘汰到只剩五人。
眼看就要胜利,却听鲁滨逊教练忽然大喊:“停——”
“时间结束!高中生还剩5个,初中生4个。”他举手宣判道,“这场比赛算高中生赢。”
黑体恤的高中生们立刻欢呼起来。
国中生们则个个愤愤不平。
“网球比赛应该没有时长限制吧?况且高中生人数本来就多于我们。”照桥悠微笑着站出来,“教练不如让我们继续打完这场比赛,哪一方球场上的人全部淘汰,哪一方就算输,这样也算公平,如何?”
他语气温和、逻辑清晰,换做常人就算不被说动,也该听进去一二。
然而鲁滨逊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固执道:“不行!在这里,一切规矩都是我来制定。输了就是输了。按照规定,今晚你们睡山洞。”
他照旧是说完就走,将难题留给国中生们自己解决。
“悠酱……”切原转向照桥悠,他原本想问今晚怎么办,忽然间注意到这两天折腾下来,大家都已经狼狈不堪,唯独照桥悠浑身纤尘不染,从头发丝到脚底找不出半点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