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阳让他描述一下周围的特征。
牧时说了,亓越阳说他刚才有经过那一片,感觉有个地方是有点奇怪。
牧时照他说的,推开一座雕塑的双手,然后角落里墙面移动,出现一条幽黑的密道。
牧时说:“很好,这很城堡。”就往里钻。
林一岚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牧时,你几天前就进来了,真的什么也没发现吗?”
牧时说:“我在忙着打败其他竞争者,成为这里的管家!”
又觉得委屈:“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好找嘛。”
“亓越阳能找到,那才是有问题呢。”
密道狭窄幽长,还有很多岔口,通过镜头提示和亓越阳的直觉,牧时跌跌撞撞往某个方向移动。
“说起来,你有没有发现,”牧时对林一岚说,“亓越阳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我是说他总能从一堆垃圾里分辨出哪一个是真正的线索,跟通灵一样。”
林一岚回忆着前几个副本:“好像还真是。”
但是现实里的亓越阳并没有表现出做侦探的特殊才能。
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总能发现“那个奇怪的地方”,试图形容那种感觉:“它们像在无声地呼唤我。”
牧时说:“亓越阳,你还是跟伯爵一起去搞玄学吧。”
“好了,到尽头了,”牧时问,“一岚,这是不是那个停尸房?”
林一岚记得墙角有一些尖锐的装饰物,牧时通过她的描述确认了这个地方。
“行,”他吐出一口气,“我进去了。”
门没有锁,虚掩着。
似乎秘密的主人从不担心有人会窥探。
镜头随着牧时的视线,慢慢扫过这个巨大的房间。
它与整个城堡的华美格格不入,墙面是很原始普通的石砖,头顶几盏昏黄的灯照亮屋子。
牧时的手指轻轻摸过墙上的石砖,有些地方竟然凹陷下去,墙壁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牧时说:“嚯,还有机关。”
亓越阳说:“我这边也动了。”
牧时说:“对了,你现在在哪啊?”
亓越阳说:“应该就在你附近,中间隔着很多石墙。”
“这里有一个机关,”他说,“看起来,需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进入那个房间。”
牧时说:“行,再看看。”
他所在的屋子里堆满了箱子和画纸。
牧时一张张翻过那些画,上面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肢体。
牧时回头,看着密密麻麻的箱子。
牧时说:“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林一岚叹口气:“勇敢地面对它。”
牧时一咬牙,掀开一个大木箱。
扑面而来的酸臭味让牧时直接铁汉红眼:“我瞎了。”
林一岚奇怪地说:“臭,不是一种嗅觉吗?”
牧时哭唧唧:“真的要瞎了。”
箱子里是一个肉球。
林一岚欲言又止。
牧时说:“咦,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一岚清咳一声:“打马赛克了。”
“……所以我们三个里只有我需要直面这玩意?”
牧时更想哭了:“他到底是个什么精神状态,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林一岚好奇:“到底是什么啊?”
牧时咬牙切齿:“这个伯爵把几十个那啥缝在了一坨内脏上,搞成了一个病毒的样子……啊啊啊啊啊它还会动!呕——”
林一岚一脸问号:“啥?”
亓越阳警告地说:“牧时。”
牧时深吸一口气,把箱子盖上:“抽象,真的太抽象了。”
牧时耐着性子,一连开了好几个箱子。
林一岚一直只能看见血肉模糊的马赛克,从牧时忽青忽白的脸色里判断那些东西是个怎样的限制级。
牧时通过墙上的机关,和亓越阳确认了彼此的大致方位和距离。没过一会,亓越阳就从另一方向来到了这个房间。
两人一起又开了几个箱子。
亓越阳很快找到了一些工具,血淋淋的,几乎每一件都带着红白的肉末子。
牧时则是惊恐地开出几个熟人,个别甚至还能微微动一动。
“阿金也在?”
那个给了林一岚水果硬糖的病人,四肢扭曲地被“放”在箱子里,双手肿胀得难以直视。
牧时用手一戳,肿胀脆弱的皮肤渗出了透明的水。
牧时皱起眉说:“疗养院里他的怪病也是这个,从人变成水。”
亓越阳看着另外几个箱子里,奇形怪状的怪物:“这个伯爵可能是在……进行某种实验。”
牧时眼角抽搐:“什么实验需要把这些残肢缝起来?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的脑袋是被钉在一块铁皮上吧?”
亓越阳说:“没猜错的话,这个故事应该是基于中世纪的混乱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