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认真地看着他的样子,好像眼睛里只看得见他那样。但这怎么可能啊,所以他看得是什么?看得是他头上这双耳朵吗?
听到犬夜叉的话,少年微微歪头:不懂。
安静了一会儿,犬夜叉慢慢放松了身体,他抹了把冷汗,随意地说了句:“眼神像狗一样的怪人。”
在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犬夜叉找到了一处荒凉又废弃的茅草屋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他抱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干草和木头,转头看了眼一直跟着他的少年,指使道:“抱起来。”
但少年依旧用那双像笨蛋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犬夜叉有些气,他生气地抱着堆得高高地干草木头,昂首阔步地往前走,然后被凸起来的泥巴绊住脚,摔了个满头包。
犬夜叉:……
略微丢脸。
他默不作声地爬起来,继续抱着这堆晚上要烧的柴火往茅草屋走,然后没走几步,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清晰。是少年抱走了这一堆干草木头。
犬夜叉愣了下,他仰头,看着少年举……啊不,捧着这堆柴火,以一种别扭地、遮住视线的方式往前大步走,然后在毫无障碍物的草地上,往前摔了个满头包,接着少年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走几步,又平地摔了个跟头。
痛苦是真实地,这一次少年没选择爬起来,而是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犬夜叉。
犬夜叉蹲在少年旁边,他伸手戳戳少年的肩膀,根本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能平地摔两次的,直到他看到少年委屈的眼神,他疑惑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会儿,在抱着一半的柴火快走到茅草屋的时候,犬夜叉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你在学我啊!”
意识到这点,犬夜叉很无语,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年,觉得这家伙笨又不是那么笨,但绝对不聪明!
“回来啦。”在茅草屋一角葛优瘫的冥加看着犬夜叉平安归来,他随便说了句:“他怎么还在?留下来当口粮?”
犬夜叉皱眉看着冥加:“冥加爷爷,你怎么还在这里?”
冥加哽了一下,他战术性轻咳一声,看着犬夜叉将柴堆好,在破旧的土灶里生起火,至于锅是没有的,但犬夜叉找到了破了一半的瓦罐,他忙活半天,看着瓦罐颤颤巍巍却又稳稳当当地地搁置在土灶上,犬夜叉一边烤火一边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干腊肉,然后将干腊肉撕成一条条扔进正烧着水的瓦罐里。
散开的香味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走到少年身边以狗勾坐蹲的姿势坐好,眼睛亮亮地看着瓦罐。
冥加也不知何时来到了灶台边,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小包袱里,然后匪夷所思地从那一丁点大的小布包里拿出一个比他整只跳蚤大了几百倍的勺子,冥加嘴里分泌着口水,说:“我先尝尝有没有味道。”
那把大勺子简直在犬夜叉眼中冒着该死的寒光,他蹭的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冥加,但冥加的速度更快!只见冥加捞起一大勺肉,飞快往窗外逃去,但过剩的贪婪让冥加吃了亏,他和那勺肉就像一个极度不平衡的跷跷板,重的那一头向地面直线下坠,轻的那一头直接被弹向天空!
然后,一张张得大大的嘴巴接住了那勺肉。
被弹进一堆茅草里的冥加:……
呆滞地看着这一幕的犬夜叉:……
少年嚼着从没吃过的美味肉味,在将肉咽下去后就对犬夜叉投出期待、还想要的、等待投喂的亮闪闪目光,如果他身后长得有尾巴,一定能将尾巴给摇成螺旋桨。
几分钟后,看着趴在地上直接用嘴吃肉,用舌头舔汤的少年,犬夜叉沉思一秒。
两秒后,看着一大一小如出一辙地狼狈吃相,冥加抽了抽嘴没多管,他看了眼犬夜叉,又看了眼少年,心想:这里有半只真正的狗,还有一个不是狗胜似狗的小鬼,呵呵,这就是同类相吸吧。
夜晚,在少年入睡后,外面下起了大雨,寒冷的空气与潮湿的气味席卷着破旧的茅草屋,大风也呜呜地吹,好像随时都能将这荒废了很久的茅草屋给吹飞。
土灶里还染着火,少年和犬夜叉一左一右地蜷缩在土灶旁,外面风吹得像是有鬼在哭,但少年睡得很熟,不过没多久,在外界的寒意顺着漏风的大门爬进来时,少年被一个寒颤惊醒,他睁开眼睛,盯着犬夜叉看了几秒后,少年起身,来到了犬夜叉的面前。
犬夜叉不知何时悄悄睁开眼睛,用那双不像白日那般有活力的金瞳安静地看着少年。
两人仿佛对峙般相望。
然后,少年在犬夜叉身边躺下去,他仍然蜷缩着,像是守卫也像是依偎,他看了眼犬夜叉,终于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