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镜小步追过来,站他跟前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满怀期待道:“然后呢,接着夸呀。”
“但咱们家那位闷不吭声的咖啡师...”许映白犹豫片刻,毫不留情地又说,“他一个能顶你俩。”
有些绕,乔镜在心里咀嚼了两遍才明白,想拍桌子又怕打扰到客,索性一把捂住心口,一副许映白是个王八蛋负心汉的受伤模样:“老板,你刚才是在....嫌弃我?我费心费....”
“停!”许映白眼看她戏精上身,并且马上就要开始滔滔不绝地炮轰自己,“乔镜小姐,我非常尊重您也非常看好您,但是咱们刚才只是以宇阳会不会被骗进行的相关讨论。”
“所以,你最好不要给我搞这套,回去好好吃你的瓜。”许映白示意她回去。
时不时就要谴责一遍不靠谱的老板是乔镜的保留节目,被许映白无情地戳破也不在意,收了那副西子捧心,无聊地‘切’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前台。
出了书店,许映白站在路边打车,司机刚刚接单,他远远看见陈宇阳从书店后绕了回来。
二人打了个照面,陈宇阳步伐一顿,很快又向他这边走来。
许映白问:“你刚没在店里?”
陈宇阳点头:“出来透口气。”
难为乔镜那番操作,让许映白误会他一直在咖啡间待着,刚想应一声,想到什么话又转了个方向:“这么热的天,你上室外透气?”
“嗯?”陈宇阳怔愣一下,旋即笑了笑,一脸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出来...抽根烟。”
许映白轻微地抬了下眉梢,忽然把乔镜给卖了:“刚才乔镜跟我说你买了一块很贵的表,他怕你被骗,让我问问你。”
陈宇阳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没被骗,没人骗我。”
“嗯,我知道。”许映白说,“你很聪明,我没担心你会被人骗。”
话音刚落,陈宇阳猛地抬头,像是在思考。
二人眼神交接,少顷,陈宇阳笑了:“老板才是最聪明的。”
许映白不置可否地笑笑,等司机停在身边,转身上了车。
晚高峰路上堵车十分严重,中途外卖小哥打来电话,说东西已经放到家门口,并且尽职尽责地给他拍了张照片。
一个正方形的小纸箱,里面是什么只有许映白知晓。
现实情况好像永远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许映白一遍遍想着这些东西的用武之地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一位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同门,曾经的人跟事顺着这串电话号码在他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
可能也就短短的两秒,许映白收神,按下接通建:“喂。”
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虚弱,像是在自嘲:“映白,没想到你还会接我的电话。”
“哪里,我是忘记删了。”许映白觉得自己也受了陈宇阳的影响,实在懒得社交,直接问他,“有事吗?”
汽车匀速行驶,偶尔一声尖锐的笛鸣,电话那边的声音轻到许映白几乎听不见,回过神,他只听见自己回答:“明天见。”
挂了电话脑子钝钝的发木,许映白握着手机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跟司机改目的地,继续往翡翠街走。
抵达翡翠街果然热闹非凡,星回里临时加了几张桌子供客人使用。许映白刚进门,谢乘风恰好下台,两人隔着人群视线交汇,一起指了指休息室那边。
进屋后,谢乘风放下吉他问:“怎么来这么早?”
许映白莫名有些疲累,勾了勾他的手指说:“朋友病了,我得去趟惠州,来的路上刚知道的,跟你说一下。”
谢乘风扣住他的手问:“现在就走?”
许映白看着他:“嗯,刚订了今晚的机票,应该不会待太久,我不在的这几天,辛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白。”
“行,我收完就去接小白。”谢乘风解开衬衣上的两颗扣子,看他两手空空,又说,“你也别回去收拾了,羽菲在家给大哥腾房间,你直接过去拿我的用吧。”
在外闯荡的那些年,幸得一位大哥庇护,而后谢乘风带着沈羽菲离开惠州,也跟大哥分隔两地,前几日大哥打来电话,爽朗地说该来到东港流浪了,问谢乘风招不招待。
现代社会中已经很少有人如此恣意潇洒,大哥名唤李慕枫,言辞爽朗还带一丝匪气,无拘无束的风格令许映白颇为感兴趣,当时便与谢乘风说等他来的那天,一起去接人。
许映白的神经被他的话挑了一下,笑着问道:“羽菲给大哥腾房间啊?”
谢乘风淡淡地哦了声:“其实不腾也行,我还挺想跟大哥一个房间的。”
“让她腾吧,回头我给羽菲带礼物回来。”许映白用指尖刮了刮他的手背,又解释说,“本来说要要跟你一起去接大哥,也赶不上了,你帮我跟大哥带好,等我回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