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还在等着,先看看谢乘风又看看许映白,很有江湖气息地嘿嘿乐了两声。
许映白难得无语,把包放一旁,探身过去拍了下他的肩:“醒醒。”
谢乘风立刻睁开眼睛,看过来问:“怎么了?”
许映白心念一动,眉梢微挑:“你没睡着?”
谢乘风说:“睡着了。”
“我刚叫你一下你就听见了?”许映白问。
谢乘风很自然地说:“我反应灵敏。”
许映白:“....”
本着好人做到底,许映白没让师傅结单,告诉谢乘风去哪直接跟师傅说,街边灯光璀璨,谢乘风看向窗外,嗓音如同刚睡醒般,闷闷地对他回了一个好的。
车辆驶离原地,许映白进到与好友约好的餐厅,见放了自己鸽子的沈泓正优哉游哉地喝咖啡,一路上憋的那股邪火全撒给他了。
他把包往沈泓身上一扔,张口就损:“晚上打算做酒鬼还是色鬼?一个人干喝咖啡多没劲,怎么没带个知己作陪?”
二人相交多年,互损早已形成习惯。沈泓接过包放在一边,笑的轻佻:“今儿晚上打算当色鬼,知己么,不就是你了。”
许映白没理他。
“行了,谁让你刚好赶着晚高峰到。”沈泓解释说,“我刚出门就被堵了,前前后后一动不动,这不提前点好餐了,您老直接用,别客气,我请客。”
说话间,服务员将餐上齐,许映白在外向来少言,而沈泓平时话很多,但在吃饭时秉持的‘食不言’的良好习惯,二人默契沉默,一顿饭结束的很快。
饭后,许映白将餐盘挪开,刚点开手机就见微信里有一条未读消息,那只火焰头像的微信什么话都没说,只转了二百块钱过来。
打车软件早就自动结完了账,许映白点开路线,谢乘风的目的地是挺顺路,下车的地方也在这一片。
许映白看着他的头像,将钱给退了回去。
“走吧?”沈泓放下衣袖催他出门。
时间不算特别晚,外面依旧灯火通明。订好餐厅后沈泓来的不巧,附近没有停车位,只能将车停在了里餐厅很远的地方。
二人结伴往前走,沈泓边走边抻胳膊,随着动作,故作无事地连看了许映白好几眼。
许映白嘴里含着一块薄荷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怎么?看上我了?”
沈泓一愣,骂道:“你有毛病吧?”
不怪沈泓骂,许映白作为一个gay,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直的,说起话来不带拐弯,对别人兴许能好些,对他简直肆无忌惮。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许映白笑了一声,又问,“你一副要说不说的死样子我看着难受,你有话就说。”
“吃多了,往那边走走吧。”沈泓随意指了个方向,“挺久不见你了,边走边说。”
二人在同一座城市,但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一线城市的对角方向,中间差了好几十公里,平日工作繁忙,见一面不容易。
沈泓经营着一座私人美术馆,最近在许映白所在的城南举办联合展览,本以为这下两人见面能方便,没想到许映白又去外地待了一个月,一直到今天才抓到了见面的机会。
走出一段,这边是条美食街,对面好几家酒吧,各家门口都候着一群人,有等位的也有散场的。
沈泓一直没接着问,许映白点了根烟,夹在手里:“今天航班晚点,我差不多在机场待了一天,挺累的。”
沈泓失笑:“跟我耍上嘴皮子了?”
许映白叹道:“你心眼儿太小,我就说句话,你也能瞎琢磨,那我简单点,我困了要回家,你送不送?”
“必须送!”沈泓搭住他的肩,声音短暂地停了一秒,随后清了清嗓子,低声又问,“我其实想问问...你跟方翊怎么样了?”
第2章
沈泓敏锐地察觉到,当他问出这句话时,许映白手指紧了一下,连带着肩颈都僵硬起来。
作为许映白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们是大学同学兼舍友,关系处到现在,一直都很好,许多事许多人,沈泓曾全程见证。
方翊小他们一届,许映白当时上大二,在青城美院里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长的好艺术天赋极佳,方翊刚踏进校门,就对许映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
说实话,当年追许映白的人挺多的,男孩女孩都有,许映白对这些好感拒绝的很干脆,绝不拖泥带水,包括方翊暗戳戳的试探都被他利落干脆地挡了回去。
艺术生难免会有些高傲的通病,也不是说故意看不起谁,只不过是对于不喜欢的东西由衷的懒得应付,他的热情不会浪费在不感兴趣的事务上,仅此而已。
受到挫折的时候难免会泄气,尤其还是许映白这么直白的拒绝,后来许多人宁可远观也不敢再对他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倒是方翊依旧保持着追求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