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映白中间为什么不画画这件事许教授从没问过,如今他又突然捡起了画笔也不问。
许映白愣了愣,解释起来挺麻烦的,好在已经全部结束了,他也不想再提,又对他爸说:“谢谢爸,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
“哟,能听出来我点你呢?”许教授看了他一眼,没有追着问,“好了就行,之前什么事都不往家说,现在身边有了人,别什么都憋着了,该聊的就聊。”
许映白一一应下。
到了晚上鞭炮声开始连绵不绝,隔着窗户也能闻到硝烟的味道,一家人吃完年夜饭,许映白二人告别了父母回了自己的家。
房门开启,恰好一朵绚丽的烟花冲向天际,还没来得及开灯的屋里让烟火照的亮了一瞬。
玄关处俨然成了二人亲热的好地方,谢乘风被烟花惊艳一下,呼声未出口,又被完完整整地堵了回去。
“许映..白。”谢乘风被他按着腰,“你能不能轻点。”
许映白环抱着谢乘风,感受怀中身体线条清晰,谢乘风身上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大衣,因为穿衣服这事儿二人扯来扯去,许映白不理解差不多同样的年纪怎么他就这么怕冷,谢乘风就跟铁打的似的。
他问过谢乘风,人给他的理由是穿多了感觉勒的慌,行动不便。
许映白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捏了捏他腰侧,是热的:“出门前说的好好的穿羽绒服,我下楼开车的功夫你就偷偷换了,是不是觉得回家有爸妈给你撑腰,我不敢凶你。”
谢乘风躲他的手,含糊地哼了一声笑:“真不是,我真的不冷,你现在摸到了是不是很热?”
烟花一朵朵绽放,小区楼下的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灯,许映白余光里能看到玻璃窗折射的绚丽景色。
他重新吻住谢乘风,手摸着他的腰往上,摸到之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
谢乘风身子一颤,实在挣扎不开,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你是不是想挨揍?”谢乘风捂着胸口,恶狠狠地,“新年第一顿打,我满足你。”
二人之前的小情趣,谢乘风每次都会说要揍他,可哪次也没真的动过手。
“你从家拿什么了?”许映白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一直没放下,谢乘风示意他手边,又问,“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小白跟大白两只小可爱在猫爬架上你追我赶,脖子上都带着一条红色的小链子,不知疲倦地闹腾着。许映白低头看一眼,让他先去洗漱,说待会再看。
窗外不时有烟花绽放,二人洗漱完毕,互相倚着坐在沙发上看年景。
房间内安静温馨,不多时,谢乘风忽然坐起身,满是惊喜地指着窗外:“许映白,又下雪了。”
许映白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到窗边,见到亮晶晶的雪花沿着窗户飞舞,对面楼里的阳台跟自己家里一样,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色小灯笼。
“乘风。”许映白伸手摸摸他的脸,“转过来,看我。”
他的声音是很安宁的低沉,谢乘风转过身来看他:“怎么了?”
许映白弯起唇角,目光停在他脸上,流连忘返欣赏片刻后倾身过来亲他。
细密的嘬吻声响在沙发一角,直到周身遍布炙热气息二人才微喘着分开。
“我们领不了结婚证,这个,给你。”许映白从身后拿出从家带的回来的盒子,递到他面前。
谢乘风低头接过,打开后,眼眶一下子红了。
盒子里放着一副卷轴,红色卷轴上印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上面笔迹苍劲有力,书有他们二人的名字,
那是许教授亲手写的一纸婚书。
眼前似乎开始看不清东西,谢乘风侧了下脸,生怕眼泪滴到婚书上,他想起以往颠沛流离的生活,看似无拘无束恣意自由,实际上他最向往的还是被人放在心里的安宁。
这种安宁其实许映白早就给了他,现在手里带有承诺以及父母祝福的婚书,给这份安宁踏踏实实地盖上了戳。
“别哭。”许映白亲了一下他的眼睫,一只手托在他脸侧,“乘风收不收?”
谢乘风抱住婚书,用力点头:“收!”
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精彩的节目过去,终于等到了零点时刻,主持人倒数之后,全场都在欢呼新年快乐。
谢乘风右手拿着婚书,左手与他十指相扣,扭头问他:“许映白,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许映白捻了下他的手背:“希望谢乘风快乐,希望他永远在我身边。”
谢乘风笑着回他:“好巧,我也是,希望许映白快乐,希望他永远在我身边。”
零点过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天空上的烟花也到达了顶峰,灿烂的焰火烘亮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