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许映白无法控制,他终于在卫生间等到林汀,抓住他的衣领就问:“故意的是吗?”
此时的林汀已然不需要与他假意维持关系,他挥开许映白:“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你那一跪,我真的心软了。”许映白转身扬了把水在脸上,他看着镜子的自己,也看着自己背后的林汀,苦笑一声,“原来我他妈是个蠢货,心甘情愿替你背锅。”
林汀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与他深交,只当他是一块日后可以踩一脚的踏板,若没出方翊的事,估计在往后有事之时,林汀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踩他一脚。
许映白向来一副高傲不可染指的姿态,在方翊要割腕的那间宿舍里,林汀盯着那把刀想,若他能帮许映白把这件事情搞定,看许映白以后还怎么有底气在他面前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份恩情,足够许映白一辈子来感激他。
怎料弄巧成拙,方翊真的废了,只不过病房里方翊阴恻恻的一席话,让他原本的计划诡异地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方翊承诺,若他答应,以后他的人脉与资源,他将全部奉上。
这种事,许映白办不到,也不屑办,林汀没道理不同意方翊的提议。
无论是谁,都身怀自私,林汀用许映白作为献祭,换他名利双收。
客厅的小白不时来回走动,指甲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谢乘风知晓,就是那晚,夜雨降临,他捡到了烂醉如泥的许映白。
“困吗?”谢乘风轻声问。
许映白闭着眼,手臂紧了几分:“困,累。”
“睡吧。”谢乘风偏头在他额间印下一吻,“我陪着你。”
许映白沉沉嗯了一声,缓缓陷入睡眠,梦里几经沉浮,回想一下却抓不到一丝踪迹,再次睁眼,看到天光照耀在窗角,外面一层纱帘随风摆动。
“许老板早。”谢乘风走进,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液味道,“睡的好吗?”
许映白按了按鬓角,点头又问:“几点了?”
“刚过十点。”谢乘俯身低头在他唇边啄了一口,“还懵着呢?”
昨晚聊了很多,也聊到很久,许映白把心里腐烂的伤口对着谢乘风翻了个干净,他笑笑:“有点,跟喝多了似的。”
“理解。”谢乘风煞有介事地安抚,“不憋着了,就舒服了,你之前老忍着,憋坏了都。”
经过方翊登门寻事,许映白难得与他玩笑:“其实也还憋着呢。”
谢乘风疑惑地嗯了声,许映白拉过他的手,往腿上一放:“很严重。”
谢乘风蹭地一下抽回手,举了半天往他后颈上一兜,板着脸让他快去洗漱。
阴霾一挥而散,中午许映白下厨,做了几道小炒,吃饭完准备跟谢乘风一起回翡翠街。
谢乘风擦桌子的动作微动,将花瓶归位,他跟许映白说:“大哥跟羽菲正闹别扭呢,俩人谁也不让谁,等我当完和事佬,你再来。”
“闹什么别扭呢?”许映白问。
“大哥直男,说羽菲新买的衣服不好看,她生气了。”谢乘风出卖完大哥,笑笑又说,“晚上结束后我就回来,我让你接着憋。”
许映白挑眉:“行,我努力。”
二人约定好一同出门,一人去书店,一人去星回。
几天过后,许映白终于发现他那好兄弟自方翊登门之后,已经消失了好几天。
许映白联系沈泓无果,在下午到达书店后,直奔咖啡间:“宇阳,沈泓去哪儿了?”
陈宇阳正在擦拭台面,闻言很是幽怨地看过来:“他去惠州了。”
几个字,许映白被沈泓感动的无以复加,他兄弟虽然有时不靠谱的厉害,嘴损的也厉害,但关键时刻绝对不含糊。
原先他将沈泓置身之外,一来众口铄金,他不愿让好友替他背负,二来所有的人认定他是罪魁祸首,即便沈泓浑身长满嘴也无人能信。
何况....许映白看了陈宇阳一眼,何况当时的沈兄正是风流得意,桃花债满天飞,自顾不暇。
此次他决心与方翊断个清楚,很明显方翊不肯罢手,若林汀能痛改前非,承认彼此间心知肚明的纠葛,方翊再想继续,也没有可以支撑的理由。
许映白内心祈祷,希望沈二发挥混蛋作风,只要不把人气死,视频也好,录音也罢,到时候他把东西甩给方翊,让他滚蛋。
“你要一直站着吗?”陈宇阳出声提醒。
许映白回神,真挚地说了声谢谢。
傍晚时给谢乘风发了条微信,询问李慕枫与沈羽菲和好没,收到消息时谢乘风正在更衣室休息,支着腿半坐在一张高脚凳上看打火机。
李慕枫说:“你住里头得了,几天了?就算是许映白送的,你看人不好么,非看这么个破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