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捡到前排客人的物品。”路翎说。
“……”阮唐有些难以置信,“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
“嗯。”路翎说,“就这事。”
“怎么可能?”阮唐不相信的看着路翎,摇头道:“这种事怎么会由您亲自过问。”
一定是路翎为自己找的借口。
他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路翎,紧紧抓住路翎的衣服,嘴里不断地呢喃着:“我一直在等,我知道您会来找我的……”
路翎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他来只是想着和阮唐认识,问他要方淙丢失的物品会更容易。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交给许程来处理。
“如果东西在你这,交给我。”路翎平静地将抱住他的阮唐推开,让他站直身体和自己说话,“属于乘客的物品,公司有责任帮忙追回。”
阮唐痴痴地望着路翎,没头没脑地问他,“是不是以后只要捡到你们航空公司客人的物品,您都会亲自来找。”
“阮唐。”路翎面容严肃的叫了声他的名字,似要纠正他刚才的那番蠢话。
“您还记得我的名字。”阮唐笑了笑,他长的很清秀文气,看向路翎的眼神不再像第一次那般拘谨羞涩,而是更多了几分呼之欲出的情意。
路翎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他。
阮唐收起眼中的笑意,缓缓地说:“我没捡到什么东西,您找错人了。”
“那就打扰了。”
说完路翎就要离开,在他迈出几步后,阮唐鼓起勇气追了上去,“路总,我喜欢你……”
从路翎拒绝他,又无偿帮他缴清学费的那天起。
阮唐就喜欢上了路翎,只是他不明白,这么长的时间里,路翎都没联系过他,哪怕一次。
好不容易见到路翎,他却是为了别人的事,阮唐觉得他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路翎叹了口气,“如果是那笔学费让你有压力,你可以毕业后还我。”
当时的路翎只想着资助阮唐读完大学,不让他受限于岳珂这个有钱的亲戚,不然一次卖身没有成功,下次还会被送给其他人,只是他没想到会弄出这些误会。
“您就只是单纯想要帮我吗?”阮唐盯着路翎的脸,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其他意味来。
“只是想要帮你。”路翎一字一句的说:“没别的。”他说的再坦然不过。
“……表叔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阮唐红着眼眶,委屈的望着路翎。
他一直以来理解的都是等价交换,表叔一家照顾他,他就要为他们做事,哪怕是让他出卖身体。
路翎有些动容的走到阮唐面前,“或许他说的是大多数,但并不代表所有人。”
“也有为了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把自己搞的一身伤,偏还屡教不改的傻瓜。”路翎说。
阮唐走到床边,把被子下藏起来的画摸了出来,双手递到路翎面前,低声承认道:“在飞机上我一时没忍住,以为也不值什么钱,就给顺走了,早知道你们都来找,就是自己画的再难看,也不拿它。”
“还有谁来找过?”听到阮唐的这句话,路翎其实已经肯定除了他就只剩方淙会来找了。
“就画的主人。”阮唐说,“在你来之前找过我,我没给他。”
他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方淙不由得佩服起他这说话的技巧。
精密测谎仪都测不出来的节奏。
路翎拿过画,看了眼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路翎离开,方淙才拧开卫生间的门,和小源一起走了出来。
“画交给航空公司的人了,他们会联系你的。”阮唐虚脱似的往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你们可以走了。”望着灰白天花板失恋的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
方淙很想骂人,要不是小源在,他真就把阮唐从床上拽起来,左右开弓打的他连妈都不认识。
刚才明明说好把画还给他的,转头就晕乎乎的把画拿给了路翎。
跟中了蛊一样,还上赶着交代是自己顺手拿的,路翎倒是比警察厉害,人都没审呢,犯人全招了。
“淙哥哥,我们还要去找画吗?”小源哪壶不开提哪壶,把方淙架了起来。
方淙气鼓鼓的捏了下小源的脸蛋,刚才躲起来不是都听到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从楼上下来,就和民宿前台接待桌旁,正坐在藤椅上的路翎遇到了。
路翎他怎么没走?
方淙愣神之际,民宿外脚步匆匆的跑进来两名年轻女孩,“还好没走远,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
“就是,运气也太背了。”说话间两个女生就已经走远了。
方淙心想那他这运气岂不是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