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时针指到中午十二点,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阿不勒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双黄金瞳实在耀眼,哪怕整张脸都陷入黑暗中,也不影响它的美丽,眼眸底部好似沉淀着蝴蝶羽翼般的鳞粉,越注视着它,越会深陷在这双眼眸中的神秘里。
阿不勒,早上好。
白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直到阿不勒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这个早上才算完美。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回头望去。
阿不勒起身开门,扎里夫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地说:“出事了。”
“尤安娜死了。”
几人相视一眼。
白桃有些意外,可是也没有很震惊,他其实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从篝火晚会那天晚上,尤安娜意外被大火烧伤后,无论她用多少药物来治疗自己,身上的烧伤还是越来越严重。
尤安娜突然在游戏中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阿不勒说。
“你不去看一眼?”扎里夫的这句话看似是对阿不勒说的,实际上眼神悄悄看了一眼后面的白桃。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白桃一下子就明白了扎里夫的意思。
“不必,会有服务生专门把尸体送走,你们不用担心,晚宴照常进行。”阿不勒又说。
扎里夫点了点头,实际上话锋一转,说:“尤安娜的尸体很奇怪,她好像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为杀害。”
“艾尤岛上,有时候死一两个人很正常,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阿不勒想要关门,可是扎里夫用鞋子卡住了大门和门栏。
阿不勒抬眸看他,黄金瞳冷漠至极。
“你应该去看一眼。”扎里夫说。
“我不想。”阿不勒说。
两人僵持着,直到白桃坐着轮椅上前,轻轻摇了摇阿不勒的衣角。
“你想去?”阿不勒垂眸看他,眼眸里满是温柔。
白桃点了点头。
——卧槽???那个话痨女死了?!怎么死的?!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她有一句话说得挺对:其他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反正阿不勒不会听,只有白桃老婆说的话才最好使。
——主播说话痨女死得不正常,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亲手杀了话痨女,我看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撑不了多久了。
尤安娜的死相相当凄惨。
她的两个眼球被人挖掉,随意丢弃在地上,又被重重踩碎,舌头也被利器割掉,可那人依旧不满足,还泄愤似地割断了她的喉咙。
脖颈处有无数道被狠狠划破的刀伤,重叠、交叉,最后连带着整个脖子都给隔断,露出猩红血肉和森森白骨。
这是一场虐杀。
“别看。”阿不勒遮住白桃的眼睛。
现在才遮住眼睛完全没用,白桃已经全部都看见了。
司焰检查完尸体,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说:“谁第一个发现尤安娜的尸体?”
黛芙妮颤抖地举起手,说:“是我。”
“你看见尸体后,立刻就去通知别墅里的其他人?”司焰冷冷地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真假。
“是的,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全身烧伤的尤安娜,我只是去厨房端了一碗汤,可是等我回来后,她就被人残忍杀害了。”黛芙妮捂着嘴,俨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司焰没有说话,他看向门口处被打翻的汤碗,以及地上还未干涸的水渍。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杀害了她!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黛芙妮说。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有人能够证明你的不在场时间,方便说一下,当时你在和谁在一起吗?”司焰说。
黛芙妮顿了顿,她没有想到司焰会这样说,可是她还是顺着司焰的话,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安东尼。
“我当时正和安东尼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安东尼笑了笑,说:“我能证明黛芙妮当时和我在一起,我们有些话需要单独聊聊,司焰先生,这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这是你们的自由。”司焰说。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又说:“只是有些话我必须要问清楚。”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这是我们所有人到达案发地点的时间,我想知道,你发现尤安娜尸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司焰看向身旁的黛芙妮。
黛芙妮想了想,说:“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
“应该是下午三点整,这个时间我和黛芙妮刚好谈完。”安东尼说。
他把手举起来,拨开西装长袖,露出手腕上的手表,“我有戴手表的习惯,我做事情之前和完成事情之后都会看一眼手表,所以我很清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