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阿不勒和昨晚那个性格迥异的人完全是一个人,这个问题在仿制阿不勒嘴里也得到了证实。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阿不勒眉头紧蹙,水色的唇瓣也紧紧抿着。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我们只是长得一样,其他完全不一样。”
白桃也沉默了一会儿。
他突然朝面前的阿不勒敞开了怀抱,天蓝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像在说:给你一个抱抱会不会好很多?
阿不勒怔愣了一下,随后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黄金瞳闪烁不定,可还是顺从地抱住了白桃。
他哪里都大,相比之下,白桃骨架纤细,整个人真的是小到可爱,分明是白桃在抱阿不勒,可是真的当阿不勒回抱住他的时候,白桃整个人都陷入了阿不勒的怀里。
白桃费力地从阿不勒的怀里抬起脸,小脸红扑扑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一定会有用。
阿不勒并不是想要否决自己与昨晚那个人不一样,而是他想从白桃这里得到唯一的喜爱。
从那一晚开始,白桃就明白了阿不勒的内心。
阿不勒看似冰冷,不近人情,实际上他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小孩,他困在幼时的那一场梦境里,渴求永远得不到的父爱。
白桃任何下意识的举动,只要没有围绕到阿不勒,无一例外都会被曲解。
真是一个任性又幼稚的......小孩。
“我和他不一样。”阿不勒又说。
白桃拍了拍他的背脊,差点笑出声。
好吧,你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吧。
......
扎里夫看着时钟。
时钟准确地指到下午一点的数字时,身后的大门才被人打开。
“扎里夫,你让我来做什么?”黛芙妮不放心地看向身后,确定没人后才关好大门。
这段时间尤安娜那个女人一直缠着她,无论她做什么都要跟着。
昨天晚上睡觉时间到,她警惕地锁好了大门,可是尤安娜大半夜坐着轮椅来撞她的门,扯着嘶哑的嗓子叫喊她的名字,活脱脱地像是厉鬼索命。
黛芙妮打开门后,不耐烦地看着面前丑陋的女人,正当她要好好怒斥尤安娜一顿后,面目狰狞的女人突然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对她说:我刚才看到了卢克先生,你看到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反正一瞬间全身都好像坠入了冰窟窿,整宿都没有睡好,洒入房间里的月光似乎也变成了卢克尸体的那一张脸。
“我昨晚没有睡好......”
“你的纸牌数字是多少?”
两人同一时间说话。
黛芙妮眉头微蹙,说:“你说什么?”
扎里夫又说:“你的卡牌数字是多少?这个问题我必须要搞清楚。”
黛芙妮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金字塔游戏的规则和代表的意义,并不是她不想告诉扎里夫,而是不能。
“扎里夫,我不能告诉你,哪怕我们是同伴也不行,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矛盾。”黛芙妮抬眸看他,“不过我可以帮你弄清楚别人的纸牌。”
扎里夫揉了揉眉心,说:“可是我很需要这个信息,黛芙妮,你信我一次,我保证不会让你被降级。”
黛芙妮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记住你自己刚才说的话。”
扎里夫点了点头,说:“我保证。”
黛芙妮这才拿出口袋里的纸牌,正面对着扎里夫,上面俨然标注着数字5.
她叹了一口气,把纸牌收入口袋里,又说:“扎里夫,我的纸牌只给你看过,你知道这代表着我对你的信任,卢克已经死了,现在整个盗窃团伙就只有我们两个。”
黛芙妮走上去,拍了拍扎里夫的肩膀,说:“我已经摸清楚了整个别墅的地图,甚至阿不勒的财宝藏在哪里我也知道,我们需要合作共赢,还有就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一定。”
......
司焰脚步放得很轻,他小心打开紧闭的大门,慢慢走进昏暗的室内。
床上躺着重度烧伤的女人,她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在呓语着什么。
自从尤安娜在篝火晚会上被烧伤后,除了每晚必到的晚宴环节,她就极少出现在大家眼前,甚至她居住的房间也一直拉着厚重的窗帘,室内一面镜子也没有。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司焰走到尤安娜的床前,冰冷的眼神扫视过面目全非的人,最后视线落在她枕边露出的一点纸牌上。
司焰伸手去拿,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纸牌,原本沉睡着的尤安娜猛地睁大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珠疯狂转动着,然后锁定在司焰身上。
“是你?!”
尤安娜一把抓住司焰的手臂,手心渗出的血液浸湿了司焰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