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焰扫视了一遍屋内,说:“没有打斗的痕迹,东西也摆放得整齐。”
他走到床前,看了看窗口,又说:“你们来看,卢克是自己走的。”
扎里夫也走上前来,他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脚印,说:“所以,卢克其实也是盗窃团伙里的一人。”
白桃也看到了窗台上的两个脚印,无论是鞋子码数还是鞋底纹路都一模一样,显然这是同一个人的脚印。
“谁知道呢,只是这个可能性很大而已,任何时候没有定论的事情,都绝对不可以完全相信。”司焰收回视线。
他转头看向扎里夫,又说:“先回去吧,等到中午聚餐再看看,如果到时候卢克还没有出现,基本可以确定他出事了。”
“行。”扎里夫点了点头。
他完全同意司焰的说法。
卢克是自己离开的房间,并且还不是从正门离开,他甚至是从二楼窗户上跳下去的。
这整个事情就非常奇怪,有正门不走,偏偏要跳窗,只能说明一件事,卢克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盗贼,不希望被人发现踪迹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他的身份是富豪,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司焰又说:“还是那句话,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轻易地去相信别人,这座艾尤岛,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知道了。”
扎里夫看向司焰,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抽到的纸牌数字是多少?”
司焰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说:“什么?”
扎里夫看着他,说:“昨天晚上的金字塔游戏里,你抽到的纸牌数字是多少?”
“我说的很难懂吗?”
司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这种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扎里夫顿了一下,“我们现在不是同伴吗?你告诉我又能怎么?”
“同伴?”司焰冷笑一声。
他瞟了一眼扎里夫,又说:“我不认为我们是值得信赖的同伴,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凑在一起,你我都很清楚其中的缘由。”
两人不由自主地看向白桃。
白桃呆呆地看着他们,单纯可爱的模样,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如果我告诉你,然后你把我卖了怎么办?我手里的筹码,可是只能给我这一次机会,万一失败,我就万劫不复了。”司焰说。
扎里夫沉默不语。
司焰的顾虑没有错,比起他们这些人,司焰手里的筹码只有这一个。
“我不会告诉你,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方设法去搞清楚那群富豪们抽到的什么牌。”司焰说。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金字塔游戏里,只有一张是国王牌,既然它不在阿不勒的手里,那就能确定,现在阿不勒的手里的纸牌是可以被凑成数字十三。”
扎里夫惊愕地看他,说:“你疯了?”
“阿不勒是神祇,你就不怕他......”
司焰冷笑一声,又说:“你怕什么,这是阿不勒亲自制定的规则,我们只是按照规则行事,他没有权利踢我们出局。”
“再说了,神祇也不是万能的。”
扎里夫没有说话。
司焰的话带给他极大的震撼,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司焰话里的可行性。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等到明天中午再说。”司焰揉了揉白桃的小脑袋瓜。
白桃被送回了房间,司焰还贴心地为他锁好了门。
他看向紧闭双眼的阿不勒,后者还在沉睡中,宛如雕塑般坐在床前,昏黄的烛光照在他刀削般的脸庞上,细腻得连一丝毛孔都不见。
白桃听明白了司焰和扎里夫的对话。
金字塔游戏的规则是把两张牌凑在一起,如果加起来的数字是十三,持有牌面的两个人就会被降级,可是国王牌一张数字就是十三了。
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和他凑在一起,持有国王牌的他,是整个游戏里最安全的人。
其实那张国王牌是属于阿不勒的,可是阿不勒却给了他。
阿不勒总是这么贴心。
如果是以前的白桃,或许会因为阿不勒冰冷的外表而被吓得退避千里,可当他真正了解阿不勒后,才发现阿不勒的内心那么柔软孤独。
中午十二点整。
在白桃的注视下,阿不勒慢慢睁开了眼睛。
黄金瞳下敛着,似乎还未回过神来,抬眸的瞬间,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桃笑盈盈的脸蛋,仿佛在说:亲爱的阿不勒,早上好。
阿不勒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说:“已经中午了。”
说完,他抱起躺在床上的白桃,将人放在轮椅上,纤长的手指穿插在白桃粉白渐变的发丝间,替他整理好头发,又搁置于胸前,编成一个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