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青川大概确定了。
他在直接问郁寻春是不是要和他表白和装不知道指间犹豫了几秒,选择了后者。
不是因为他希望郁寻春主动开口,而是他觉得,这样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但又很懊恼的郁寻春,很可爱很好玩。
而每一次郁寻春欲言又止的时候,都是在说喜欢。
这样想想,他就更有耐心了。
他抓住郁寻春的手咬上他指尖。
郁寻春抽了抽没抽出来,也就任他去了。
两人像两个小孩儿似的趴在床上说悄悄话:“你怎么又咬我?”
“嘴痒。”宴青川说,“还是我应该吻你?”
郁寻春伸着手:“那你还是咬我吧。”
“为什么?”
郁寻春在生自己的气:“不想亲。”
说好的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呢?
第75章
“寻寻。”
宴青川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两根领带,在胸前比了比:“哪个更好?”
郁寻春指了指蓝色那条。
宴青川顺手将另外一条搭在餐椅上,翻起衣领将领带系上。
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弯腰亲了亲郁寻春,起身时领带也打好了,郁寻春跟在他身后,驻足在车库边和他挥手。
宴青川离家,郁寻春转身回了屋,看着餐椅上那条领带,郁寻春泄气地蹲在地上,脑门轻轻在椅背上撞了撞。
郁寻春有些烦躁。
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撸起袖子帮着刘叔一起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他将送洗回来的衣服挂进衣帽间。
郁寻春和宴青川的卧室都有各自的衣帽间,后来宴青川搬到了郁寻春的卧室里来,慢慢的常用的衣服首饰也慢慢地挪了过来。
郁寻春的都是些休闲的T恤外套,宴青川多是西服,两人的衣服挂在一起,强调着二者当前的亲密。
郁寻春一件件把宴青川的衬衫挂进去,挂着挂着就生气来,抱着挂杆上宴青川的衣服一阵扑腾。
衣服蹭没蹭脏不知道,人从衣服堆里抬起头时,脸闷得有些红,头发也乱七八糟。
他就是烦,烦自己怎么连我喜欢你四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一天,郁寻春在家基本就是这样,以一个烦躁且不时想要尖叫的状态度过的。
有时候本来安安静静看书,突然就被自己表白失败的事情攻击,然后在沙发上无声尖叫。
空气拳打得太忘我,咚一声从沙发上滚下去,惊得院子里的刘叔满脸惊慌地跑进来:“寻寻,怎么了是什么在响?”
他手上戴着手套,还捏着园艺剪刀。
看不到人,半晌后从沙发后伸出一只手在半空挥了挥,伴随着郁寻春有气无力的:“没事刘叔,是我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下来了。”
“没事吧?”
“没事没事。”
如果刘叔这会儿绕进客厅,就能看到郁寻春以一个人鱼坐的姿势跪坐在地上,脑袋趴在沙发上,无能狂蹭。
蹭得一头毛都炸开。
然后郁寻春就这样趴在沙发上,刷了一下午的[如何表白]。
直到宴青川回家,发现郁寻春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听到声音就出来接他。
“寻寻?”宴青川顺着楼梯往上望。
郁寻春没应。
刘叔不在,但家里亮着灯,这代表郁寻春在家。
宴青川往楼上走,探头进卧室,没看到人,打开工作室的门,也不在。
他走上天台,终于看到了背对着他的郁寻春。
天台平时很少使用,但今天浴池里灌满了,底部的小灯亮着,泉眼一样滚着水。
郁寻春身旁的桌上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叮铃哐啷不知道在和什么东西较着劲。
连宴青川都没发现。
直到宴青川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在干嘛?”
郁寻春吓得一哆嗦,就跟做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似的,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腰撞在桌边,手上一用力,之前半天也扳不动扳机的黑粉配色的玩具手枪砰的一声,天上飘下无数彩带。
而玩具手枪的枪口上蹦出一个弹簧玩偶,嘴里机械地重复着——
“love you。”
弹一下说一句:“love you。”
天台上无比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浴池里水咕噜咕噜的声音。
材质劣质的玩偶还在不停“love you”。
宴青川蹲在一地彩带里,将脸埋在臂弯处,无声无息地抖动着肩膀。
郁寻春:“……”
不如让他死了吧。
这什么破手枪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寻春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直接红温了,咬牙切齿地拿腿踢了踢宴青川:“你别笑了。”
宴青川控制着表情,假模假样地握拳放在鼻下清了下嗓子,很无辜:“我没有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