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臭小子被我打的不轻,算是给你报仇了。”
萧易站起身,“你好好吃饭,今天就待在我家别出去,他肯定会到处找你。”
“如果要走的话,也等明天吧。”
萧易交代一番就去上班了。
我抬起头,看了眼已经关闭的房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萧易在这里,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我就感觉他一直在回忆昨晚我被凌辱的场景。萧易没有恶意,但我受不了。
我吃完饭给小哑巴申禾发消息,告诉他我明天就要离开县城去外地打工。
我的父母并没有给我留下房产,所以我目前的状态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走就走。
申禾:[这么突然?][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说等几个月再走么?]我只将黄陆春去我们店里的事说了,并没有透露昨天的情况。
申禾:[那好吧,那两个人蛇鼠一窝,黄陆春说不定啥时候就把你给卖了。][不过你得过几天才能走。]我有些疑惑。
申禾:[你这一走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回来,如果在外面找到一个心仪的真命天子那就定居了。][所以,为了庆祝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你走之前咱们聚一次,坐下来吃个践行宴。][这几天我在外地接了个客户,等过几天才能回去,最多也就一星期。]我想了想,申禾说的也是,我如果在外面打工那县城里也确实没有再回来的必要了,于是答应下来。
当天萧易下班回来,我跟他说了我要走。
他看着我,神情复杂。
半晌,他才开口:“是认真的么?”
他的双眼里似乎有光在闪动,里面有不舍、遗憾。
对上那双眼睛,我有些心虚地偏过头。
“嗯,我早就想离开了,如今只是加快了行程。”
萧易深吸一口气,点头。
“那想好去哪儿了么?”
我是想去广州的,因为我和徐嘉良的大学就在广州,那里还算比较熟悉。
“我……”
萧易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身量很高,平时看起来威风凛凛一汉子,可现在他立在我面前垂着头、垮着肩,连腿都没那么直了。
“你要去大城市啊……”
“我还想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隔壁县,那是我的大本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到你……”萧易笑了。
他的脸有些僵,笑起来是那么勉强。
他抬起头,故作轻松,“也是,大城市机遇总比小县城多嘛……”
面前这个多愁善感的萧易是陌生的,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我一直认为他有着强大的精神内核,不会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而动用自己柔软的情绪,所以当我看到他眼中那抹不舍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这样,说的好像我命不久矣似的。”我转过身。
现在已是夜晚,是人最感性的时候。
“齐淮。”身后的萧易在喊我的名字。
我没回头,因为从有些不稳的声音来看,他现在情绪有些不对劲。
“如果,我能在五年前认识你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骤停,手指冰凉。
这是萧易对我说的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想明白,他又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你产生感觉。”
“或许是咱们第一次相见,那时的你很狼狈,却又那么忧愁。”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昧良心的,看透爱情的行者,这辈子也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可我承认自己被你吸引了,就在你第一次坐我公交车的时候。”
我的心怦怦乱跳,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将我砸地七荤八素不知所云。
我知道萧易对我有感觉,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萧易,”我不敢回头,只往前挪动脚步。
“你别这样,你现在只是一时上头,只是大脑刺激多巴胺分泌而已。”
“等明天太阳升起,你会觉得自己今晚的言行是多么可笑……”
“不会的。”萧易来到我面前。
我们双目对视,萧易的瞳孔仿佛藏着浩瀚宇宙,里面的情绪波涛汹涌,在看到他微蹙的眉头我甚至感受到他迎面而来的气场。
情绪外放,原来如此直观。
“齐淮,我喜欢你。”
“我这不是什么一时上头,而是多日以来的压制…!”
“我知道你刚被迫结束五年的感情,心里对其他人和感情有排外心理,可请你不要抗拒我。”
“或者,给我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哪怕将我当做一个随时应用的备胎?”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色小方盒。
接着,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精美钻戒。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墙上的钟表也停止转动,可屋中的我们却意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