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你可以带着去看一下心理科,就在五楼。”
医生走之后,我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心理疾病?抑郁症么?还是躁郁症?
徐嘉良之前种种荒诞行为,是受他心理疾病所影响?
我以前还以为徐嘉良是被申禾下过爱情巫术,但巫术被破,给他造成反噬。但经昨晚和小哑巴的交流,他说并不会出现反噬的情况。
可徐嘉良怎么会患上心理疾病呢?他是从什么时候才有的?
我给申禾发消息说了这件事,他刚去宠物医院看过小橘婻沨子,收到消息后立马赶到医院。
我们二人推门进入病房,此时的徐嘉良已经醒了,眼睛睁地大大的。
他原本在看窗外飞来飞去的鸟,听到动静后缓缓回头,在看见我时伸出手嘴巴一张一合。
“淮,淮……”
见他这幅样子,我心道不好。
昨晚我只以为他是被沈博下了药才精神恍惚,可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
“徐嘉良,你怎么了?”
他的目光追随者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强取豪夺不成就想通过装傻充愣让我留在你身边?”
徐嘉良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牵我的手握地很紧。
他眼中懵懂的真挚让我心里发毛,忍不住躲避目光。
申禾坐在一旁,见我眼中的躲闪。
‘这是有心有愧了?’‘明明是自己要选的路,非要做什么赌局,现在倒好把人给弄成精神病了。’面对申禾的奚落,我没有辩解。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玩儿脱了,但我一直都没想着要伤害他。”
“即便我沦为受害者,也没有想过从他身上报复回来。”
听到我的话,申禾痴笑,‘可得了吧,农庄的法人是你,县城里的那套房子和那栋六层楼也是你的。’‘连季度的进账也是去你开的公用账户里,人家对你掏心掏肺把遗嘱继承立好了。’‘其实为了你做这么多,就算是爱情巫术的结果又如何呢?’‘听我的,停止这场无聊的闹剧吧,这对你对他都没好处。’申禾起身来到我面前,‘齐淮,你一直都说咱们是一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包括至亲,都当做戏中为我们服务的配角。’申禾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复杂,‘但我跟你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可以用阴谋诡计去折磨去试探、蹂躏他人对你的真心,可我不会。’‘即便是我,也不过是可以随时为你托底的工具人。’
“小哑巴,”我与申禾对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工具人的想法。”
“当初提前给你发信息救我出地窖,还有让沈博去联系你,都不过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
申禾抬手打断我的话,‘行了!你跟有病似的为了一场戏以身犯险,什么男人爱情全抛出去了,连自己的脑袋都敢系在腰间寻刺激。’‘你说沈博是疯子,其实你才是那个疯子!’‘沈博输了,现在你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申禾起身就走。他生气了。
我没有挽留,因为申禾说得都对。
看着床上目不斜视的徐嘉良,我伸手抚摸他的脸。两个月前,他的脸白而嫩是个阳光大男孩,而现在皮肤上有当初在玉米地里晒伤留下的斑痕,摸起来手感也没有以前那么顺滑。
“对不起。”我声音很低。
“你真的太傻了……”
“我就是个只会假惺惺的戏子。”
申禾手指扣在门上,‘别再自我感动了,赶紧带他去看病吧。’我找来轮椅,推着徐嘉良上了电梯。
他一直抬头望着我,手里攥着我一小截衣服,生怕我跑了。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五楼的心理科,坐诊的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脸上的青涩尚未褪去。
心理科没什么人,她见我们进来,眼睛立刻亮了。
“三位是来看病的么?”年轻医生声音悦耳,“放心,我是持证上岗的医生,不用怀疑我的能力。”
她或许是被人质疑多次,解释道。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白大褂,我甚至以为面前的是顶班护士。
“你好,我的……”我想了一下,“朋友,我的朋友精神方面好像出了些问题,麻烦您帮我检查一下。”
医生看向轮椅上的徐嘉良,“还是个帅哥呢。”
“这年头年轻人压力大,即便是帅哥也不免遭受负面心理的荼毒啊~”
她说着拿出几张表格出来。
“这是汉密尔顿抑郁量表、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你完成了我给你做个心理评估。”
徐嘉良连看都不看那三张表格,仿佛没听到医生的话,只是昂着脑袋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