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来源于深处的、天然的信任,令容清杳灼热沸腾的心绪稍稍降温。
“洛迷津,你这七年有没有交女朋友?”
“没有,“洛迷津像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睁着一双明显醉意上涌的绯红眼睛,脸上的梨涡随着笑容渐渐扩大。
每次喝过酒,洛迷津就会变得话唠起来,平常闷声不吭的人,也能侃侃而谈,就是睡得很快,所以容清杳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给人任何休息机会。
“有没有喜欢或者暗恋过别人,”女人俯下身,声线清晰凛冽,太有种主场性的掌控感,“除了我之外的。”
“你之外的?绝对没有,十几年前没有,几十年后也没有……”
“真乖,“容清杳捏着洛迷津的下巴,奖励似的细细吻过对方唇角,声线微哑,透着一股慵懒的餍足之感,像是坏事做绝后的欢愉心情。
前面的问题其实都无关紧要,洛迷津没有喜欢过别人最好,就算喜欢了……抢回来就好了。
然而下面的问题藏了太多的情绪,不甘、愤怒、伤心、刺痛、迷惑不解……
“那天和我说分手,是迫不得己的,对不对?”
“哪一天?”
“七年前的那天。”
醉得比刚才深了些,洛迷津定定看了容清杳许久,意识有些迷蒙。
“那天啊,雪好大。”
“嗯,距离现在2642天前,1月1号下午6:17,那天正好下着大雪,你用一通电话对我说了分手,”容清杳冷静地点明时间地点,“当时我正在我们家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们说好要一起过周末。”
洛迷津听见“用一通电话对我说了分手”,眼里出现几秒沉痛的情绪,不知怎么地,忽然主动拉过容清杳,试探性地吻了吻,又发狠压了上去。
她们同居的时日不算很长,因为被断掉经济来源,过得非常拮据,也非常快乐。
吻过对方太多次,每次都抱着有今朝无明日的抵死心态去厮磨去贴合去相迎。
那对于热恋中的人是一笔甜蜜过头的经历,却在日后分开的巨大空洞中,绞得人心发紧,绞得人在日久年深的日子里,难以呼吸。
今天得以重温旧梦,看着对方潮热的脸、朦胧的眼,认真地、固执地看着,失而复得好似近在眼前,像是重新找到自己的锚。
容清杳眼底盈满涣散与舒服,嫣红的唇开开合合,似引诱丝邀请,“像以前那样,掐着我做。”
这一刻,她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恋痛,眷恋疼痛带来的真实和存在。
像是入魔一般,洛迷津握住了女人细长如玉的脖颈,轻轻按压着,感受到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肌肤下跳动。
容清杳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电显示是经纪人,大概又是有关今天红毯的那些事情,要不就是商谈下一部电影的进展情况。
“你不接电话吗?”洛迷津疑惑地问,“打电话的人很急的样子。”
容清杳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想要凶洛迷津一句,谁料到说出口的声线软绵绵,毫无威慑力,“你这样,我要怎么接?“
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过四遍,终于歇了下来,最后垂死挣扎地显示两条短信,就再无声息。
被容清杳这样充满冷然控制感的身体反应,所取悦,洛迷津慢了下来,大脑亢奋高昂。
容清杳正处于不上不下的点,茫然地睁眼看向洛迷津漂亮野性的侧脸。
“唔,这样难受,求你……不要,动一下。”
对方不为所动,女人被难受得逼出了眼泪,眼尾湿红一片,声线也越发喑哑,雪白薄弱的身体自己小幅度动起来。
能看见洛迷津骨感偏长的手指,一时尽数隐没,一时重见天日。
见洛迷津还是呆呆的样子,容清杳气鼓鼓地说道:
“不准动了,我的奖罚问答还没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洛迷津乖乖住手,一双明净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容清杳。
“什么问题,”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容清杳问了什么来着?
“你别想逃避或者打哈哈,我的情报来自于知问,她说你是迫不得已和我分手的,你承不承认这一点?”
洛迷津怔怔地看着容清杳,点点头又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不想告诉我?”
“没有啊,”洛迷津看见容清杳眼睫上坠着剔透的泪,习惯性地低头抚去。
“不准看我,”容清杳拿手挡住洛迷津的眼睛,不曾想这一动又被撞到最深处的某个点,热流涌动,“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