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去再说,”容清杳也自知不妥,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附近的酒店房间,洛迷津看着容清杳两秒,慢慢才移开视线,“你刚才喝酒了?”
“一点点,递来的香槟,礼貌性喝的。”容清杳始终盯着洛迷津看,目不转睛。
洛迷津终于感到一丝尴尬,转过头问:“那你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
“装醉。”女人偏偏捧着洛迷津的脸,把人掰正对着自己。
“你先休息吧,”洛迷津勉强维持着镇定,“我现在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很快就回来。”
“等一下,洛迷津。”
“怎么了?”洛迷津已经走到了门口,脸色微红地回头。
窗外,雪松、南天竹、桉树,被攀缘植物缤纷环绕,树影斑驳,玉兰花的箔白大叶迎面晒着月光,半开其间的雪色花瓣,皎如月与象牙,漾着清新淡雅的草木香。
然而,房间里却好安静,安静到心脏在鼓膜处狂跳着想要造反。
“洛迷津,你过来。”
“你还好吗?见女人唇色红得不正常,洛迷津担心地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你又发烧了吗?我去拿体温计给你……唔。”
第一次,容清杳刻意在清醒状态下,毫不犹豫地吻上洛迷津的唇。
第49章 【现在时】纵情
酒店房间的加湿器, 似乎感应到有人进了卧室,尽职尽责地亮起暖灯,喷出一股一股带有橘子香气的水雾。
女人漆黑双眼如雾似蔼, 洇着熏染酒意的水汽,她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鼻音黏软, 更像是被强迫的那个。
今晚的月色很淡, 阳台的菱形窗没有关好,有温热的夜风涌入。
只不过是轻轻一吻, 女人全身迅速发红,衬着瓷白的肤色,如同早春生发嫩芽的渐变玉兰花。
一想到被洛迷津进入,就好像服用没有副作用的止痛药。
因为容清杳身软神迷,站也站不稳,洛迷津推开她的力道并不没有太大, 于是显得毫无作用,更像是在摩挲女人娇软细腻的身体。
“容清杳, ”推不开容清杳, 洛迷津不由得低声喊道,她是见识过这位“醉鬼”的威力的,丝毫不敢大意,“你喝醉了,别这样。”
果然只有喝醉了的人会说自己是装醉, 或者根本没醉。
“我怎样?”容清杳湿漉漉的眼睛抬起,轻轻与洛迷津拉开几厘米的距离, 又再吻了上去,贴着对方的唇角轻笑, “这样是哪样?”
醉鬼是不可理喻的,也是完全不知道害羞的,洛迷津呼吸着女人馨香洁净的气息,咬牙说道:
“我不是你未婚夫,请你分清楚。”
容清杳攀缘着洛迷津的肩,朦胧狭长的眼认真而专注地凝视她,尔后折腰跪进她怀里,吟声气喘,嫣红的唇与她若即若离,软软呢喃道:
“我知道,我分得很清楚。”
“你是洛迷津。”
“你知道?”洛迷津语带疑惑,被迫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嗯。”
“那你应该马上站起来,不要……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想起重遇那天的吻,容清杳就解释为醉后的玩笑,现在又要怎样?
旧事重演,故技重施,等到第二天再一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半真半假地生活。
到时候容清杳或许去订婚,结婚,还能重回正轨好好生活,可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
接受容清杳要订婚的事实,看着日期一天比一天接近,就已经耗尽她全部力气了。
可能这都怪她自己不坚定吧,说好远离容清杳,只用远远见证女人的幸福就可以了。
可自己就是不知足,太过贪心,偶尔还敢生出几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没有在开玩笑,”容清杳轻轻捧起洛迷津的脸,意外看见对方眼里的湿润,“怎么哭了?”
明白跟一个半醉不醉的人讲道理是不可能的,洛迷津偏过头去,神情冷淡,紧皱着眉说:
“没事,太困了而已,我没哭。”
如果上天眷顾令时光流转,回到过去,她的委屈她的不开心她的任性,她全都会说给容清杳听。
她知道容清杳会理解自己,会包容自己,会……爱着自己。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说。
其实她了解容清杳,这个女人就是很心软的,见不得别人痛苦,会下意识散发一些美好的温暖,但她必须清醒地拒绝。
“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容清杳看上去比洛迷津还要委屈,双手紧紧拽着洛迷津的衣角,清冷的面容倔强又悲伤。
一如分手的那一天,容清杳也这样无声哀求过她,她不曾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