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她们和我也就是点头之交,做做场面,是清杳姐会来陪我复健,然后我们约了午饭一起吃个营养病号餐。”
洛迷津眉心紧皱,话在嘴边转了好几个弯,委婉地表示:
“知问,你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她了?”
“不会啊,你想太多了,你们分手是你们的事情,我和清杳姐的友谊长存。她不对我好那对谁好?再说我的心源,还有手术这些之后都是清杳姐安排的,她当然会对我负责到底。根本不用你操心。”
洛迷津沉默地坐下来,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再切成小块,放进碗里。
“我想了想,现在你也醒了,之后做心脏手术虽然风险也很大,但我会提前从她家里搬出去,找个你喜欢我也喜欢的地方住下。”
洛知问明白洛迷津的想法,表示了对姐姐的全力支持,“嗯,我都听你的,欠清杳姐的钱我们一起还。”
她又笑了笑,“前提是手术成功,我的排异反应也不大,这样我才能帮你还,不然你就自己扛吧。”
“我知道,”洛迷津一听手术这些字眼,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你紧张什么,没点出息真是,大不了我们就是阴阳两隔,几十年后你再下来陪我,我会等着你的。记得每年清明节给我上上坟,烧点游戏机电脑好看的电视剧什么的。”
洛迷津:“……”
“行了,”洛知问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而且她这个姐姐笨得很,一向不懂得幽默,“我开玩笑的,我会努力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乐队演出,我记得的。”
“嗯,对的,你要记得,”洛迷津仍然情绪不高,但不想让妹妹看出来,于是努力地笑了。
洛知问自然一眼看穿她的拙劣演技,“我要睡觉了,身体还很虚弱呢。你回去吧。”
“好,”虽然嘴上回答好,但洛迷津还是再待了一会儿,等洛知问睡着了,才从医院离开。
言思已经驱车在医院楼下等她,这些日子只要言思不和容清杳出差,基本上都会跟着洛迷津。
回到别墅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容清杳,言思还特意解释说容总晚上要会岑家陪那位老爷子吃饭,所以很晚才会回家来。
或许因为这几天洛知问话里话外,有关她和容清杳的事遗憾太过浓烈,也间接影响了她。
明明之前她命令自己戒掉所有关于容清杳的梦境,现在却愈演愈烈,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过去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末,洛迷津从私人医院回到别墅,准备再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新的书给洛知问解闷。
刚走进家门路过客厅,发现容清杳穿着一身芍药刺绣的白色旗袍,坐在沙发上,淡雅温柔。
怀里还抱着薄荷糖,猫咪似乎比容清杳更早发现洛迷津,从趴着眯眼睡的姿.势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朝洛迷津飞快地喵喵两声。
引得闭目假寐的容清杳睁开眼,放开薄荷糖,半靠在沙发扶手上,腰肢软着,白皙的颈上坠着一枚粉钻项链,一片脊背裸露,像夜晚伏在礁石上的美人鱼。
“回来了?”
洛迷津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容清杳打招呼,“你好,我回来拿一点衣服,过一会儿再去医院陪知问。”
容清杳略微抬头望了她一眼,就在洛迷津刚走上第一阶楼梯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道:
“洛迷津,过来,坐在我身边。”
“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事想问你,”容清杳勾唇一笑,目光幽深,她双手交叠,随意拢着毯子。
洛迷津从善如流地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显得有些拘谨。
“什么事?”
薄荷糖已经从容清杳身上跳下来,在两个主人之间跳来跳去,一会用小爪垫摸摸洛迷津的膝盖,一会又用额头蹭蹭容清杳的小腿,表示自己很想玩。
“你好贪玩啊,”容清杳软绵绵地俯下身,摸摸薄荷糖的头,引来喵喵的夹子音,她被小猫蛊惑,不得不起身拿了个球抛出去陪薄荷糖玩。
小球滚到了洛迷津脚边,她正好对上薄荷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只好弯下腰捡起球,抛给容清杳,让这只猫兴奋地在她们两人之间跑来跑去。
直到薄荷糖累得气喘吁吁,躺在奶白色大理石台阶上不肯动弹。
“薄荷糖它好像很孤单的样子,”陪玩了半小时,洛迷津额头出了点细汗,耀眼的银发耷拉下来,落在眉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