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夜没睡?”
叶星竹深吸一口气,想骂他,看他脸色白的跟个鬼一样,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别走。”
傅泽铭空洞的眼底有了一丝光亮,可怜兮兮,一副快哭的样子。
“我不走,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点什么?”
这要是搁以前,他恐怕会高兴的睡不着,但傅泽铭生病以后,没有安全感,很粘人。
已经被傅泽铭发现了,叶星竹就不遮遮掩掩了,看向傅泽铭的目光多了几分眷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没洗而发硬的头发。
“等会给你洗头。”
安安请了护工的,但傅泽铭不准别人碰,安安只能简单擦擦上半身,下半身都是他清理的,头上流得汗最多,味道不是很好闻。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星竹再次深吸一口气,表情微僵,傅泽铭是病人,不要跟病人计较。
“我不走,我点外卖,行了吧?”
傅泽铭手足无措:“你别生气,我不问了,你去吧。”
叶星竹刚点好外卖,现在又让他出去,想打人。
病房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他出去透透气,顺便买了两瓶水,不敢离开太久。
今天傅泽铭很乖,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巴巴看着门口,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动了,肉眼可见的高兴。
叶星竹放下水,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洗个头应该没事。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我要换床单,能走吗?”
叶星竹解了脚上的绳子,脚踝有很深的勒痕,他心狠狠抽了一下。
傅泽铭点点头,不过很久没有下地了,傅泽铭还是高估了自己,双腿没力,刚站起来,就往前倒。
叶星竹眼疾手快,扔下接了一半的水壶,搂着腰把人扶到沙发上。
换床单被套,还有这些天换下来的衣服,叶星竹扔到一起,贴身衣服准备手洗,其他的全部拿回去用洗衣机洗。
傅泽铭看他收拾自己的内裤,突然间觉得不好意思,以前也没少让星竹帮忙。
叶星竹虽然在忙,但余光一直在看傅泽铭:“怎么了?”
傅泽铭夹紧双腿,脸憋得通红。
“我想……”
叶星竹秒懂,把他扶到马桶上:“我就站在门外,有事叫我。”
叶星竹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哐当一声巨响,傅泽铭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种时候不应该笑,但叶星竹真的有些忍不住。
“坐马桶上都能摔,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泽铭心虚地别过脸,叶星竹发现了,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说中了。
“别闹人,你快点。”
叶星竹背过身,耳根鲜红。
傅泽铭勉勉强强站稳,快速解决生理问题,手很自然地搭星崽身上。
傅泽铭躺在床头,头露了出来,后脑勺有一道温柔的力量拖着自己,用手舀起水浇头上,热水从茂密的头发中落到头皮上,头皮瞬间一麻,人感觉清醒了不少。
五指穿过头发,轻轻按着头皮,沐浴露的清香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变得好闻了许多。
“星竹。”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确定你真的在。
他专心洗头,不知道傅泽铭的小心思,他洗了一遍,冲了两遍,就赶紧拿毛巾擦干,生怕傅泽铭又发烧。
陆尧安下午过来,看星崽进病房,颇为感慨:“终于有点进展了,真是急死我了。”
顾钦淮提着水果篮,语气却充满了幽怨:“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你也挺让我着急的。”
“额……”
陆尧安无言以对,自从那天说开后,顾钦淮每天都在向他要名分。
他讪笑两声,推门进去了。
“恢复的不错。”
“嗯,还可以。”
星崽给傅泽铭喂吃的,傅泽铭吃得都比平时香。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人容光焕发。
顾钦淮放下水果,他们就走了。
晚上要去顾家吃饭,陆尧安很紧张,和顾钦淮念了一路。
顾钦淮也不嫌烦,句句有回应。
“哥哥,怎么办?我还是觉得紧张?”
“他们很喜欢你,别担心。”
顾钦淮握紧了他的手,陆尧安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嗯。”
“安安来了,今天不巧,你叔叔老同学从国外回来了,他去接了,等会就回来。”
赵欢颜很热情,热情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在车上想了一箩筐的话,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是送给您,这是给叔叔的。”
“哎呀,你这孩子……下次来可别送东西了。”
赵欢颜笑眯眯接下,爱不释手,这套护肤品她想买很久了,但国内没有渠道,要从国外代购,她嫌麻烦,就一直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