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眼刘幸锦,又不舍离去,可惜,宰相要对这样的人下手。
刘幸锦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有些奇怪,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
起身追上去的时候,干脆把话说清楚,“宰相有什么吩咐。”
夜风寒凉,刘幸锦今晚又惊又怕,如今快步跑过去时体力不支,捂着胸口追上去时,眼中雾气弥漫。
如同马上要碎了的朱玉一般。
宋念毅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在短短时间内,心里生出来这么多怜爱。
“你不必担心,宰相大人只是欣赏你罢了,若做好了事,回京之后定然有你的好处。”
不过因为刘幸锦皱眉不安,宋念毅就解释了这么多,差点把底牌亮出来。
刘幸锦若不跟他们走,绑也要绑回去,他怕说了,吓坏了人儿。
不知是什么案子?那宰相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承认是老板就要在这里住下,刘幸锦被人带去了后院。
宋念毅两万两银子就送来了。
“酒钱。”送银子的小厮笑的谄媚。
什么酒钱两万两银子?刘幸锦接下银票后放在了匣子里,这就是他卖命的钱,未来跑路的钱。
既然只是在演戏,置办迎客的酒席他不用操心。刘幸锦只管睡到日上三竿,外面传出阵阵热闹的声音。
他昨日喝了药,今天早上温星泊赶来后,给刘幸锦把完脉才放心,又喝了一些药困意明显,刘幸锦几乎又睡了过去。
温星泊关门出去时,看到了许多临江的官员。
宋念毅就站在二楼上观望他们,有种王者风范,享受一众人的追捧。
温星泊记得,他出京之前,老皇帝身体到了极限,可没有封什么巡盐御史,一切都是宰相的手笔。
朝廷动荡,地方上又闹了灾,朝廷拨下去的救灾银子,半路上被人劫走了,就查到了临江。
临江城很大,大到吞了那些银子都没人能察觉到。
紧随其后,王季驰带了一对侍卫赶来了。
温星泊一愣,又折返回去了。
……
宋念毅与在场的官员正在把酒言欢,每个人对他敬酒,一点做官的样子都没有,就像一群狗。
意料之中,在京城时,宋念毅就收到过这些人表忠心得书信。
其中一个胖子谄媚一笑,“听说雅月楼的老板换人了,今天又把场面做的周全,想来是个有玲珑心的人,不如让他出来见见世面。”
此人官位不小,言语之间都是试探,若宋念毅在这方面感兴趣,那流水般的美人儿,就会被人一个个送上来。
但宋念毅平时洁身自好,没有这喜好,不过那人是刘幸锦的话,他心中一动。
“不如设个屏风,让他弹个曲子如何。”
“甚好,甚好。”那胖子笑的更谄媚了。
下一刻,一把刀落在了他脖子上,宋念毅轻笑,“听闻大人喜爱在这上面下功夫,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官正好查出了一些不妥之处,你说该怎么办。”
在场的官员都面面相觑,那胖子更是跪地求饶。
宋念毅就借这个机会打发了他,趁机换一个衷心的坐上这个位置。
刘幸锦透过窗户,看到雅间之中,有鲜血流了下来。
堂堂朝廷命官就这么被拖了出去。
宋念毅就算是巡盐御史,也没有随意杀朝廷官员的权利,但他好似不屑,继续让众人坐下饮酒。
场面彻底安静下来,无人反抗,还有人陆陆续续去敬酒。
这根本就不正常。
这群人就像听话的狗,宋念毅不是巡盐御史,更像他们的主子。
尽管身旁有温星泊陪着,刘幸锦还是吓的浑身发颤,他似乎掉进狼窝了。
难怪宋念毅要给他那么多银子,原来是补偿费。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带你逃出去就是了。”温星泊突然开口道。
他本就是大将军之子,不畏一切危险,也不会被吓到,况且刘幸锦很重要。
“罢了,等机会吧。”刘幸锦稳了稳自己。
现在这样冒然逃出去,估计流血而亡的就是他们了。
刘幸锦清咳两声后,意外的看到了王季驰踏上台阶,身后跟着铁甲军。
有想阻拦的侍卫,被鞭子抽到了一边。
忽然,王季驰又停下了脚步。
意外的看了眼那窗户后面,躲着的正是刘幸锦,他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温星泊也是防御的状态,不过不是保护,更像是怕被抢了什么一般。
那边的雅间喝酒的声音继续,宋念毅好像醉了,有些不满刘幸锦还没出现。
刘幸锦就听到了有人让他出去弹琴,现在出去定然会碰到王季驰的。
“我病了。”这句话不算是假话。
那人却很为难的样子。“大人的话,在这里谁都要听,请不要为难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