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过去时,刘幸锦整理毛巾,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些湿润,从王季驰留下的水珠。
王季驰的手掌放在他的头发上时,对方打了个喷嚏。
两人一愣。
刘幸锦不好意思道:“大人,我风寒没完全好,所以才如此失礼,实在对不起。”
又是官方的说辞,王季驰刚才轻快的心情不见了。
他没回答,手掌放在刘幸锦额头上,还好喝了姜汤没烧起来。
不过,王季驰道:“你可能还会发烧,我帮你才行。”
怎么帮他?
王季驰已经行动了,一手揽住了刘幸锦,将他放在了塌上。
刘幸锦不知所措,去鸵鸟一般,王季驰要暖他?
“大人,你不必陪我的!”
关键是,王季驰躺在身边时,他会忍不住害怕,若王季驰突发奇想审问他,半夜把他送进大牢怎么办。
刘幸锦身体轻微发抖,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觉到。
没想到他紧张成这样,王季驰环着他的背,小声说话,“无妨,我身体好得很。”
不是他身体好不好的问题。
王季驰的怀抱很温暖,确实比自己睡舒服许多。
刘幸锦不再挣扎,他本来就风寒刚好,又去看花灯,又被冷风吹,身体早就受不了了。
喝了姜汤,又感觉身体暖暖的,刘幸锦很快就睡去了,又翻过来找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他好似做了个长长的梦,梦中的王季驰在马上英姿飒爽,金秋十月,带着猎物满载而归。
忽然,一只金钱豹子扑了上来,刘幸锦躲闪不及,猛兽咬人,他又能如何。
而王季驰救了他,金钱豹的后腿受伤,呜咽往前跑。
第一次,刘幸锦被人珍视生命,而王季驰并未让他报答的样子。
“不必挂齿,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刘幸锦爬上马,跟在王季驰后方疾驰,一抹斜阳落在少年身上,他洒脱不羁,他有责任有担当,根本不是世人口中的奸臣,刘幸锦一时看呆了。
梦中的王季驰给他带来安全感,梦外的王季驰暖他,刘幸锦本能的依靠过去,死死的环紧了他。
感受到身体被人抱着,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王季驰睁开眼睛,看到刘幸锦后,握紧的拳头又放开了。
侧身把他的头埋进了胸口。
这一晚上,刘幸锦睡的格外的沉,只是清晨的时候,感觉到身边一空。
王季驰已经不见了。
起身下塌,刘幸锦的身体轻快许多,也不再发冷了。
昨日,王季驰就像一个火炉,丝毫不吝啬。
厨房的人端来了药膳,比喝苦药舒服多了。
用完饭,刘幸锦准备去卧房看看。
意外的发现,昨天碎裂的屏风不见了,那珠帘也不见了。
现在进出卧房很容易。
不过那几次,去卧房什么都没有发现,刘幸锦有些泄气,他总不能光明正大的把王季驰的床给拆了把。
估计他的命就和那床榻一样了。
不过,刘幸锦想时机把床弄塌就行了,最好是震塌的。
王季驰白天不在,他可是个大忙人啊。
在花园散步时,只瞧见松柏寒梅,刘幸锦出入没人阻拦,估计是王季驰吩咐的。
站在寒梅之间,刘幸锦比寒梅还要耀眼,几个禁军看呆了。
张扬来送案卷,要刘幸锦签上名字。
王季驰本是吩咐心腹去做的,张扬下了泻药,这差事就落在他的头上来。
张扬鬼鬼祟祟的来,那案卷上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儿。
张扬主动去找苏浩毅,得了对方好多银子,更重要的是,若是帮助刑部侍郎得了刘幸锦,张扬可以半路上一亲芳泽的。
反正刘幸锦都成亲了,没人查验身体。
刘幸锦从小在风月场所正大,张扬一来他就闻到了不对劲。
那是媚香。
刘幸锦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有什么事。”
张扬脸色一僵,没想到这小美人这么警惕,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
“您是囚犯,这是案卷,您在上面签上名字,然后跟我走。”
忍着恶心的感觉,刘幸锦不再后退,但那媚香他不能闻,只能捂着鼻子去握笔。
写名字的时候,刘幸锦能感觉到张扬的目光如蛇一般在他身上不停扫视。
张扬小声,“你还是乖乖听话比好,要不然下场可是很惨的,那刑部侍郎可是早就惦记你了,若听话,我能帮你说好话,不听话,就等着下场凄惨吧。”
刘幸锦浑身一震,他是听说摄政王的一位谋士,因为招了罪证被定罪关了起来。
没多久就死,听别人说下场很凄惨。
刘幸锦刚醒过来那几天,每天晚上吓得都睡不着。
张扬一笑,“乖,一会儿我先疼你,大牢就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