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我相信她不是小白脸了。”
“我现在怀疑乔乔是被她挟持了!”
柳菀菀无语地推开人,长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啊。”
*
而另一边,越溪明把乔漾塞进副驾驶,一路走来没说半个字。
她坐到驾驶位却没急着点火,只沉默不语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漾偷偷观察了许久,见她还是不说话,便觉得这个位置坐不下去了,怎么摆姿势都不自在。
越溪明好笑地看着她:“我的车座椅上有钉子吗?”
被这么一打趣,乔漾一下子泄了气。
她努力把自己缩到角落里,也不敢看越溪明的表情:“我是在打工的时候和她认识的。”
这个“她”毫无疑问就是斯晗。
“那个时候我刚刚被你抛弃,没有多少钱,下课后就会去便利店打零工,她来我的店买东西,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乔漾抿了下唇,继续道:“她经常分我零食,偶尔我急用钱也会很大方地借给我。”
因此在对方没对她做出越界行为之前,她也不好意思断了联系。
他人的帮助有时并非无私的,总要回报对方一点东西,或情或物。
这是乔漾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她忽地转头,认真地朝越溪明解释:“但是这些人情,我都已经想办法还给她了。”
越溪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乔漾怂兮兮地缩着头,小心翼翼询问:“你是不是要教训我了?”
越溪明反问:“教训你什么?”
“比如说我识人不清什么的。”
乔漾突然坐直,嘴角抿起一点弧度,学着越溪明的语气说道:“乔乔,认清现实吧,看看你离开我之后过得有多惨。你连个朋友都交不好,只能乖乖呆在我身边。”
她那张昳丽的脸蛋做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滑稽。
这成功逗笑了越溪明,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松懈开来,没了方才的紧绷感。
她揺下车窗透气,寒风吹进来一丝,拂乱了挂在耳边的碎发。
越溪明慢条斯理地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干涉你的社交。”
她刚才不说话,只是在反思自己没有及时排除掉风险项。幸好乔乔最后没有受什么刺激。
只不过有一点她对乔漾撒了谎。
她不会让斯晗出现在乔漾面前,严格来说,这也算是干涉了乔漾的社交自由吧。
乔漾咽了口口水,又眼巴巴地瞅着越溪明:“那报销……”
她买了好多东西,要是越溪明今天心情不好不给报,她就只能含泪吃半个月泡面了。
越溪明指尖点了点方向盘:“本来是不行的,因为你熬夜了。”
乔漾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你都没——”
她突然迟疑了片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好像自己的质疑是站不住脚的,因为越溪明之前……
越溪明之前做过什么呢,她有些愣神,脑海骤然闪过斯晗今天对她说的话。
“你现在对于越溪明的记忆都是错误的。”
乔漾没由来的感到慌张,无意识地揪住越溪明的衣袖。
可越溪明仿佛没有注意到她异常的停顿,很自然地接话:“但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履行义务,所以这次报销就算作补偿好了。”
乔漾顿时忘了刚才的纠结,茫然地问:“什么义务,上次发热期?”
越溪明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解释。
她正打算送乔漾回家,就见后者突兀地捂住胸口,颤声道:“我今天其实特别难过。”
好熟悉的语气,越溪明心率飙升,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乔漾接着道:“医生说我这胎不稳,大概保不住了。”
越溪明酝酿的安慰被这一句堵了回去,卡在喉咙里,憋得她气闷。
她不说话,乔漾也没闲着,自顾自地捂住脸,悲伤不已:“可能是因为孩子不愿意降生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越溪明欲言又止半晌,最后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了虚心求教。
“哪里破碎了?”
乔漾关掉车内灯,在黑暗中幽幽地掰手指数:“你不是真心求复合的,至今与我分居两地,成天忙于工作没能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根本不愿意履行妻妻义务。”
“甚至还没学会冲甜奶粉!”
她痛心疾首地谴责完,猛地靠倒在车窗边,45℃忧郁望向灰暗的天空。
“未来一片黑暗,我好绝望,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越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