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带着乔漾来到一中门口。
周末的校园对于外来人员管理得并不严,她证明自己是往届学生后就被保安放了进去。
一进校门就是宽阔的林荫道,教学楼依然如旧,有刻苦的学生正在窗边背单词。
恍惚间,越溪明仿佛又回到校园时期,乔漾带她溜出校门买吃的,又匆匆赶回去上晚自习。
就在这时,乔漾甜甜地开口:“你对我真好,不像越溪明。”
回忆被打断,越溪明也随之回到了显示,她目不转睛地看向乔漾,想知道这张小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乔漾咽下一勺土豆泥,哀伤道:“她喜怒无常、薄情寡义,把我追到手后就常常冷落我。”
“我只能坐在豪车上哭,孤独地吃两份冰淇淋。”
越溪明保持微笑,提醒道:“你现在也一个人吃两份土豆泥。”
“是的,可现在的我只能在自行车后座上吃了。”说完乔漾又舀了一大勺,吃得腮帮子鼓鼓。
其实老板有拿两个勺子,但她完全没有要分享的意思。
越溪明笑而不语,在心里默默地记一笔。
两人登上石阶,走进主教学楼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时过境迁,眼下毕业后重走这条路,已经是另一番心境了。
越溪明余光扫过正在专心吃土豆泥的乔漾,当初的她绝对不会想到未来有一天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走廊两边贴着学校的简介、各种荣誉证书,她简单地扫了眼,不打算多停留。
可衣袖忽地一沉,乔漾又停下了脚步。
她面前是优秀校友列表,有名字有照片,其中一个眉目精致,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看上去特别温和。
和现在越溪明比起来,除了五官稍显稚嫩意外,几乎没什么变化。
乔漾怔怔地盯了半晌,连手里的土豆泥都忘了吃。
她忽地喃喃自语:“我怎么忘了呢,越溪明以前和我读同一所中学。”
越溪明很好奇,乔漾到底是怎么判断她是越溪明还是明溪月的?看心情?
不过都到这地步了,她也没空纠结自己的身份。
她急着趁热打铁,拉过乔漾貌似随意地问道:“那你岂不是很早就认识她了?还想得起来吗?”
乔漾眨眨眼睛,眼尾刷的红了。
“越溪明,很变态的。你都不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
这句话一出越溪明就觉得不对劲,连忙拉着乔漾走进旁边的空教室,关上了门。
像是想起了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乔漾抓着越溪明的衣袖哽咽出声。
“她留学的国家比国内晚七个小时,为了第一时间拿到我的月考成绩,居然凌晨四点起床给我打电话。”
“我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她连最新的学习计划都已经写好了。”
越溪明下意识地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没关系,能想起这些乔乔已经很有进步了。
她甚至还拍拍乔漾的肩,鼓励她继续说。
乔漾抹了把眼泪,把眼尾搓得更红,特别委屈地向越溪明哭诉。
“假期的时候,她最喜欢用红绳把我绑在床上,然后......”
“让我背英语单词呜。”
越溪明舌尖抵着犬齿,告诉自己千万要稳住情绪。
乔漾特别难过,仿佛自己受尽了折磨,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她还把我关在房间里,逼我一起做、做数学题。”
“我在她的书房里做了好多数学题,已经不干净了,不配被你喜欢。”
越溪明:“......”
她轻“啧”一声,开始回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好后悔,早知道就不提这事了。
第29章
乔漾的病情似乎取得了超乎预料的巨大进展。
更加一言难尽了。
越溪明承认, 自己确实对乔漾的学习抓得比较紧,但她绝对没做那些多余的动作。
什么红绳什么关小黑屋,这更像是剧情和记忆融合后半真半假的产物, 扭曲得很。
她从包里摸出纸巾,轻柔地替乔漾拭去脸颊边的眼泪,又耐心等她心情平复下来。
直到乔漾重新开始吃土豆泥, 她才状似随意地问:“数学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乔漾摇头。
“那, 越溪明很脏?”
乔漾点点头:“嗯嗯。”
她情绪恢复得很快,一边走出教室,一边向越溪明解释:“不是说她人脏,是她手段脏、心黑。她最喜欢套我的话,诱导我主动进她的圈套。”
“她还特别爱翻旧账!”
越溪明全程微笑着听完,并且对此表示赞同:“那可真是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