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惊慌，手足就显得愈发无措。
沈雾慢吞吞地把脸转过来，瞥了一眼肩膀轻轻抽搐的付淳呈的背影，嗤之以鼻：“我说付老二，你正常一点好吗，动不动就哭是个爷们儿吗？”
“……”
“呜呜呜……”
付淳呈咬着嘴唇，嘴巴变成了颤抖的海浪波纹线。
“妹妹，你受苦了，呜呜呜，想到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的时候你几乎被生活压弯了腰，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
苏玉尘微笑着叹了口气，“我也没被生活压弯腰。”
“是啊，”沈雾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付老二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受气包一样，又没人揍你，就哭得稀里哗啦的，玉尘说的没错，她从来都没有被生活压弯腰，她一直很坚强，比你们任何人都坚强。”
“……”
前排的付淳呈眼睛里的泪花已经汹涌澎湃到无法控制，“嗷呜”一嗓子，断了线珠子似的眼泪就夺眶涌出。
“呜呜呜，是哥哥们没用，都保护不了你……”
他一边哭着一边开车，好几次都有惊无险地擦着绿化带过的弯。
扶南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从一只手改为两只手一起扯住车门上的把手。
“啊！付二公子，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嗖”地一声，车子在掉头道上完成了一个擦地漂移转弯，轰隆隆地催動着马达轰鸣的声响，轰炸着人的耳膜。
付淳呈眼泪婆娑，一双杏眼哭成了波浪线太阳蛋。
挥舞着方向盘，把一车人甩的七扭八歪。
“妹妹，哥哥们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
“相信哥哥们啊——”
-
一路上风驰电掣，车外景色飞速后移。
付淳呈脸上带着难掩激动的表情，把一辆陆地车开成了云霄飞车。
好在路面车多，给付淳呈自由发挥的空间不算太大，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地抵达了户籍中心。
扶南下车的时候，腿都有点軟。
她回过头看后面的车门打开，苏玉尘和沈雾双双下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应，就明白自己可能到底和人家不是一家人，根本适应不了这种高强度的驾驶体验。
苏玉尘拖了拖沈雾的手肘：“精神好点了吗？还困吗？”
沈雾乜斜了苏玉尘一眼，眼神里包含了非常多隐晦的情绪。
眼尾两道潋滟的红痕还很勾人。
似乎用眼神已经扯着苏玉尘的魂了。
她唇角一勾，云淡风轻：“早就不困了，谁塞进滚筒洗衣机还能困的。”
“……”
付淳呈此刻刚巧从驾驶座上下来，抬手抹了一把泪。
“你们在说什么滚筒洗衣机？”
“……”
“没什么，”沈雾抱着手臂，抬起眼帘，就看见了已经站在台阶上的付淳昇、付淳溪兄弟俩。
付家长房老大付淳昇，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遇到苏玉尘的事情从来不缺席。
估计真的是个好哥哥吧。
想到这，沈雾轻轻扯了个笑容，和付淳昇兄弟俩点过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眼睛一瞥看向付淳呈：“我问你，你拿的是C1的本儿吗？”
“嗯？”
付淳呈挠了挠后脑勺，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
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是啊，有什么问题。”
沈雾眼角夹了付淳呈一眼：“哦，原来真是C1的驾照啊，我还以为你拿的是PPL飞行私照呢。”
“……”
“……飞？”
“是啊，你飞的太低了，下次继续加油脱离地球引力哦。”
沈雾阴阳怪气地数落了付淳呈一番，偏偏二哥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一味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而等候多时的付淳昇也带着弟弟过来了。
“沈雾，玉尘……”
付淳昇望着苏玉尘，一时之间有点无措。
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叫玉尘，还是叫沫尘。
但是这两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她喜欢被继续叫苏玉尘，那就叫苏玉尘。
“嗯，”苏玉尘抬眸，对付淳昇微笑：“辛苦久等了。”
付淳昇那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温暖的笑意，慢慢爬上了眼角眉梢。
“没事，不久。”
付淳溪活泼的不行，直接扑在自己大哥的肩膀上：“等妹妹多久都不会觉得辛苦的！妹妹你就算再回去描眉画眼，再晚来个把小时，那都不是问题，我们甘之如饴啊！”
他说完，完全素颜的苏玉尘已经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