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舒服地眯了眯眼,像是白猫猫似的伸了伸胳膊,把苏玉尘整个肩头圈住了。
扶南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她不自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轻轻咳嗽了一下:“算是基本查清楚了吧,目前还在揪人,就是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没有解开。”
苏玉尘听闻,也点了点头:“是有一个。”
沈雾舒服地眯着眼睛:“嗯,是说那个付沫男收到的匿名信吧?”
除了付沫男那天从包里没翻出来的匿名信,之前阮梦卿和沈嫱争执的时候也提到了匿名信。
这匿名信似乎不止被投递了一次,具体内容应该也不一样,所以,应该还是有一个人没有揪出来的。
扶南一直静静地看着前面的路面,“你们真的信有那封信吗?”
苏玉尘点头,和沈雾异口同声:“信。”
“……”
两个人说完,对视了一眼。
苏玉尘从沈雾的眼神里,似乎也读出了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的信息,“你也觉得是那个人吗?”
“嗯,”沈雾微笑,长睫弯弯,“是的。”
“那么我们这几天有时间找她聊聊?”
“都行。”沈雾莞尔一笑:“看你。”
“……”扶南:“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你专心开你的车,”沈雾摆摆手:“还有什么,继续说。”
“……”
扶南也无奈,并不再追问,而是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路面,话却对着后排说。
“付沫男退出了综艺节目这个不用我多说,舆论发酵走向很奇怪但巧妙避过了正确答案,至于付沫筝,她现在应该挺挣扎的,从家里搬出来了,但是谁都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哦对了……”
扶南说到这,望了望后视镜,从里面看见了苏玉尘白皙的小脸。
“那个,玉尘,现在给古银凤女士的护理还有住院期间的费用,这个款项,我会找适当的时间交接的,毕竟古女士是付沫筝亲生母亲,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由你出钱了。”
苏玉尘白皙的皮肤似乎愈发显得有些白,她抿了抿水红色的唇瓣。
肩膀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扛着的重担,突然有一天要卸下来,尤其还是以这种无法想象的方式卸下来,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是付沫筝暂时没有这个赡养的能力,我愿意先垫付……”
这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靠在肩膀上的沈雾轻轻掐了苏玉尘胳膊一下。
“你是不是傻,你自己都说了,是赡养,你和古银凤女士没有这种义务关系,所以这是付沫筝该承担的,毕竟也21岁了,不像你小小年纪肩膀上就承担了这些不属于你的重任,相比较来说,她已经够占便宜的了吧。”
苏玉尘胳膊上传来轻轻的一下触感,不痛,但她还是笑着捂了捂胳膊。
“好啦,老婆,我知道。”
“其实,我是有点担心……”
“担心也应该是亲生女儿担心,”沈雾抬眼看了扶南一眼:“所以,她关心吗?”
扶南轻轻摇了摇头,这轻微的身体语言同时落在了两个人的眼底。
“根据院方反馈,应该是一次都没有去看过的。”
“……”
“为什么不去?”苏玉尘眉头皱了起来:“无论如何,不管是不是情理上接受不了,那都是事实,那是她的妈妈。”
她实在是不理解,哪怕是不能接受,也要认清人是在垂危的关头,怎么能一次都不去见呢。
沈雾搂住了苏玉尘的腰,轻轻晃了晃苏玉尘的身子:“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有责任感的,你面对压力会努力咬牙挺住,但有些人,把压力交还给她以后,就会本能地逃避。”
“很显然,付沫筝确实是逃避了,”扶南也叹了口气:“现在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倾城之爱》这个剧组都快发了疯一样找她,甚至都登了付家的门找人,当然也是没有找到的,付家人只是找了个借口说她病了,过几天再说。”
“……”
“那……”苏玉尘抿了抿唇:“那医药费和护理费就更不要断了,先交着吧。叔……”
说到这个称呼,苏玉尘觉得舌头都和牙齿打架,顿了顿,换了个称呼:“一直照顾她的人,还是照旧这么照顾着吧,费用我出。”
她现在收入还可以,《王朝列传》的第一季全部收入以及签约第二季的费用也都打给她了,恋综的前几期款项也结了,她不似之前捉襟见肘似的那样难过,花一点钱,也没什么关系。
扶南望着后视镜里苏玉尘,微微一笑:“玉尘,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