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尘还好吧?苏玉尘当沈雾的受真的这么艰难吗?!沈雾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木质的门扉不厚,挂着浅青色的流苏帘子,扶南的手食指曲起,放在门扉上,是一副要敲不敲的犹豫。
她还在耳根发烫的考虑要不要等一会再来,但是考虑那边催得紧,这个细节该敲还是要敲的。
就在扶南发愁的要命的这个当口,身后就响起了沈嫱大大咧咧的笑声。
“哈哈你这个乌梅,我看你就不想和我们斗地主,光喝茶有什么意思呢,我就觉得坐在那里太单调了。”
紧接着米雪儿轻笑:“也并不会,我倒是觉得华国茶艺十分有趣,可是baby你每次都犯困,要不我还是挺想喝乌梅的那个……叫什么,老白茶,对吧?。”
“是的。”乌梅笑盈盈地,把卷起来的茶经从左手交到右手:“确实是有点可惜,我的白茶里还配了二十年的陈年陈皮,冲出来后味回甘,今年这茬是我新收的老树白茶,我自己都没喝几回呢。”
米雪儿“啧啧”赞叹,一边惋惜没有喝上这么有华国韵味的茶,一边劝沈嫱带点茶叶茶具去法国,到时候给隔壁哈雷特炫一炫东方魅力。
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三人果然就出现在了走廊上。
沈嫱先疑惑地开口:“小扶南,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不进去瞧瞧吗?”
扶南的手还搁在门扉上,要走不走的,听见这一句吓得脊背都绷直了。
——进去瞧什么,谁敢啊,看了会有生命危险吧?
米雪儿也笑着说:“扶南是不好意思了吧,没事的,她俩只是在里面制作衣服。”
“……”
扶南咽了口口水,心里滚过一行大字:恐怕不只是在制作衣服这么简单吧。
——毕竟沈雾说,手指头都酸了。
救命啊!这是什么,是自己能听的吗?
乌梅笑盈盈地跟着上前,并没有说话,但是却给了扶南莫名的精神压力。
扶南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应该想办法把长辈请走。
“啊,没有,我想了想,要不然还是先不要打扰她们了吧,毕竟这样陶冶情操的事情,还是给他们点空间吧,”扶南说“陶冶情操”四个字的时候,语调都不自信地打着抖:“那个……额,要不去尝尝我带的老枞肉桂,是烘焙茶,不伤胃的……”
她听见了几个人的对话,知道米雪儿和乌梅都喜欢喝茶,也精通茶艺,打算以此为契机,带着三个人先行离开。
哪知道沈嫱大手一挥:“什么烘焙不烘焙的,茶叶又不是甜点,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进去看看她们在干什么。”
说着,沈嫱的手直接按在了门上。
扶南闻听,眼睛都瞪大了,慌忙拉住了门把手:“那个……沈嫱女士,我们要不然还是喝茶吧?一会再过来?”
“谁要喝茶啊,”沈嫱眉头一挑,目光从扶南略显惊慌的脸上挪到了那扇木门上,“你在紧张什么?”
“……”
扶南拉着门把手,又咽了一口口水,徒劳地摇了摇头。
沈嫱歪头看了她几秒,然后直接用力一推,木质门扉在轻轻的合页转动的声音里,打开了。
屋子里的沉水香被气流搅扰,噗地飞舞飘摇。
浅青色流苏也随着轻轻摇曳 。
扶南啪地一声捂住了额头,闭上眼睛不敢看。
“小扶南在门口发什么神经,”沈嫱说着,已经抬脚迈进了门槛。
进来以后刚想说话,惊讶地抬高了语调:“你们俩在做什么?!”
“……”
果然!
扶南心想:完了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长辈不会被吓出个好歹吧?
这俩人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啊!
没想到捂着脸等待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响动,反倒是米雪儿拍了拍手,似乎是在称赞:“好有创意!这是乌梅女士教的吗?”
扶南捂着脸,内心的震撼变成了疑惑——啊?乌梅老师会教这?
虽然听着怪,但她根本没有勇气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就听见乌梅浅笑了一声:“没有哦,她俩自己聪明,想发办法吧。”
“……”
扶南突然无法直视聪明这个词了,她慢慢地把手指从自己脸上挪开,望向屋子里案台前的两个人。
只见沈雾和苏玉尘也诧异地望着她们,苏玉尘身上绑着布料,被沈雾用长长的布条捆绑着边沿,那缎面的布料几乎把苏玉尘绑成了行动不便的木乃伊。
沈雾的一把剪刀,顺着苏玉尘的手臂线条,正仔仔细细的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