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愣住,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说来惭愧,义在崇城不久,无名无势,治水哪是想治就能的,若身后没有像公子这般的大人物助阵,想要治理难如登天。”
子邺心中暗笑,原来这水镜先生不过也是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又看着他貌似看着和自己容貌也差不多,但是炎石给的信息是半百之人,“我观先生,不像是个半百之人,可有什么不外传之术?”
杨义大笑,“公子是如何得知,老夫会医术。”
水镜先生以观测风水闻名,至于医术上的事,没有人提起。
子邺将自己说到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世人都求长生,容颜不老,他自然也想,所以就多问了,这多问就透露一个信息。
他暗中调查了水镜先生。
“若非懂医或是奇妙之术,先生又如何保得这不老容颜。”
“公子想知道?”
子邺睁大眼睛,过于迫切的将身子超前挪了,以为这个水镜先生会告诉他。
“天机,不可泄露。”
原是被戏弄了一番。
在查案将近一年的时候,子受带着破案的消息回了王城,和出去时一样,没有大肆声张。
而内殿之中,帝乙倾听着齐二与子受还原案情,“邺公子去了三年,所教识的甚多,为何三公子就锁定在了水镜先生。”
“因为,和邺阿一同落水的,还有水镜先生。”
在第十次登门拜访的时候,水镜先生被邺阿打动,答应帮忙治理黄河水患。
光听人说这水镜先生如何厉害终究是嘴上功夫,为了验证这水镜先生,子邺先试探了一番。
当月正是开春之际,冰雪化水导致主道涨水,支干泛滥,以崇城附近的崇水一地时间期限为半月,让水镜先生治理。
崇水只是黄河一道小支流,但是因地理十分特殊,又离城极近,崇城依山而建,由低到高,低处为盆地。而水都是自上而下流的,黄河涨水,崇水就会泛滥,导致崇城低处被水淹没。每到此事崇城低处的人就会搬迁到上,不仅造成不方便,更浪费了低处的大片土地。
水镜先生应下了的事也在崇城传开,许多受难百姓寄希望于他。
只不过杨义向子邺所求甚多,“那老家伙,要那么钱和人干嘛,纵使挖河开道也...”
“只要他能治理了这些,钱财乃身外之物,等回了都,这些还不是又回来了。”
“公子,我看他分明就是骗钱财,要是卷走跑了。”
“放心,那么多人看着,他跑不了。”
半月期限还不到,崇水再次泛滥,就在人们搬迁的时候却发现崇城东边没有没水淹没。
水镜先生治水成功了。
这一消息也让水镜先生名声大造,不仅百姓高兴了,就连子邺也赞赏,重用起了他。
但就在崇城沉浸在喜悦里不久,崇远伯城主府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
崇远伯还未嫁的幼女索琳小姐失踪了。
崇远伯素来最爱这个小女儿,自小就养在闺中请名师教导,极少出来。
城中出动了禁军,将崇城翻了一遍,包括水镜先生,子邺的居所。
崇远伯将崇城封锁了,出入都要仔细盘查,可就算这样找了几个月,还是连人影都没有找到。
“但是刚才三公子说一去崇远伯府就看到索琳小姐。”
“是的,所以我们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崇远伯在崇城调查一月!”
“可曾有发现?”
子受摇头,“崇远伯即使因邺阿无礼于他,也没有理由要将人置死,况且邺阿的身份,索志得罪不起。”
“那后来呢?”
后来关闭城门不是办法,百姓们战战兢兢时刻担心着,崇城是一座大城,数万人要生计。
没过多久后索志又重新让崇城回归正轨,只在暗地派人搜寻。
经过崇水一事,水镜先生将自己过人才华展露,子邺对其治水提出的方法方案,一律听从。
经过月余,黄河经常发水泛滥的地方都有所好转。
几月前挨骂的公文变成了如今褒奖的治水有功,这让子邺高兴的当夜摆酒庆贺。
“先生,原来邺以前的有眼不识泰山。”
面对子邺喝醉酒过来,一改以往的态度,杨义似乎有些不适应,“公子何须此言?”
“先生曾九次拒我门外,邺恨之,认为先生是心傲之人,邺曾想过若事成。便不再过问先生,而如今先生不仅懂这治水之道,更晓朝政纷争,君王心意。”
杨义笑着,帝乙会来嘉奖,并非全是治水之劳,还有子邺上奏所言的之功,这些都是杨义教他的,“君意,杨是不敢擅自揣度的,不过天下君者分三,昏者,庸者,明者。昏听上言,庸听下言,明听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