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怀双膝跪下,“属下不敢, 只是这人如此寒您的心, 我们皆不愿意看到您如此。”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她如何那是她的事, 歌儿还年幼,以后不要与我提这种事情,否则!”子淑神色突变,冷冷的看着耿少怀。
寒心的不止这个女子,耿少怀僵道:“属下,知道了。”
薛地,汝城。
天子的大军抵达薛地,东夷境内混乱一片。
帐内,一向威严的将军双膝跪在天子身前请罪,“臣不战而退有罪,以无辜百姓军士为诱饵有罪,不听君命擅做主张有罪。”
天子穿着青色的铜甲,身躯也十分高大,摘下头盔时,眉目俊秀,脸上干净的连一丝胡子都看不见,如同这个将军一般。
金颜浣见过很多大将军,那些万人敌,猛将,皆是身躯高大,脸上留着大胡子以增添威猛。
为此她不免觉得西边的商,真是一个不一样的国家。
用人之际,平乱之机,君将猜忌才是大忌,子受深知这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生之难寡人明白。”子受走上前将其扶起,立直身子注意到了旁边的金颜浣。
“汝,便是东夷的公主?”
他只走近一步,金颜浣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与东夷王与那些长老给的不一样,于是福身跪下,“正是,东夷王之妹,金颜浣。”
“寡人知道你。”
“大王知道我?”
“寡人登基时,东夷来贺,拜简上提到过你,”
东夷趁着大商内乱而扩张领土,从东海北上到渤海,南下到南海。为稳固拖延商提过和亲一事。
这件事金颜浣也知情,“大王是不是现在觉得拒绝了和亲,很后悔?”
子受愣了愣,“后悔?”旋即盯着她,眼前女子,风姿卓越,“你是指战乱,还是指你自己?”
金颜浣一笑,“都有。”
“哈哈哈哈。”他大笑,“寡人有什么可后悔的,该乱的,它总要乱,不该你的,她就不是你的。”
“大王此言,倒是颜浣太自以为了。”
子受摇摇头,“沉迷美色荒淫之君,想必你们东夷也是这般说寡人的吧?”
自东夷有入侵之心开始,便大肆造谣商王之过,金颜浣点头。
“你倒是实诚。”子受冷脸。
“大王是个聪明的君王,若我说谎必然会被您察觉,欺君之罪我可担不起。”
接着爽朗一笑,“东夷细作传的消息说东夷的三公主是个性子顽劣的女子,不服管束,不守规矩,看来寡人这些细作,都不具慧眼。”
“大王若经历了家国为奸人所乱,父亲为奸人所害,从前就是再顽劣,也该晓得收性子了。”
女子直言的话让他震惊,“你是第二个,敢在寡人跟前这么直言不讳之人。”
“那这第一,是大王的妃子吗?”
“不!”子受否定。
“是我的妻。”遂转身走到案桌内坐下重声道。
金颜浣愣在原地,似乎不敢信自己耳边所听,深深的凝视着坐在帅帐大椅子上的帝辛。
“我与王有要是商谈,殿下你...”
金颜浣并未多言,身独自离去。
“卿的打算,是以她的名义讨伐东夷?”
南仲点头,“经此一战,东夷内部已然是分作了多派处于内乱中,若我们扶持东夷公主,东夷王廷内部的守旧派,以及神坛那边必然会响应,这对于攻取东夷是有利的。”
计策是好计策,只是子受有些好奇,“先生是如何与她...认识的,她又是...”
“东夷大将赢遐擅权,危及东夷王,老东夷王为稳固她遂将女儿下嫁给他,但是赢遐生性残暴,她不从,便从婚象上跳逃,然后改了名字逃到了我的帐下。”
子受道:“这小姑娘挺聪明的。”
“是,她还是东夷的大祭司。”
子受眨了眨眼睛,“难怪。”旋即又笑了笑,“先生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如同有神灵庇佑一般,今还得东夷神坛的祭司相助。”
“王不是...”南仲挑起眉头,“一向不喜神灵,不信神吗。”
“寡人是不喜,但不能够真的否定它的存在,即便知道有,可是寡人内心深处依然抵触,神不眷顾世人,不喜寡人,寡人何必敬它,尊他。”
天子言着世人都敬怕的鬼神时,似乎真的就不在乎一般,这让南仲的忧虑在此涌上眉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若攻下东夷,先生打算欲何治?”
“臣...”南仲拱起手,“想扶持金颜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