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说的十分亲切,女子轻视了象脚处涨红耳根的人一眼,“姑父?”
子受坐在她身后,解释道:“先生的妻子是我的小姑姑,小姑姑是父王叔公的孙女,父王与子淑小姑姑都是先祖武丁的嫡后嗣。”
子受说了一堆,只见己妲仍旧皱着眉头,“我父王与子淑小姑姑是兄妹。”
虽为兄妹,可是子羡与子淑的父亲年纪都差不多大了。故去国老子煜是武丁嫡次子的后嗣,而子羡是武丁嫡长子的后嗣。
论起兄妹叔父,满朝文武恐怕有三分之二都与子受沾亲带故,子姓宗室遍布天下。
“原来将军,有妻子了~”这话让人听得不难察觉她是在惋惜。
边境诸国,多半知道成名男子,对女子不关心也不过问,对男子家眷也是不会过问的。
对于有苏来说,他们只知道大商有一位战神将军,西周人说他如狼似虎一般威猛,而今日得以亲见,己妲认为,他不过是个披着狼皮的羊罢了。
“额...先生成亲多年了。”子受好似察觉了什么一样,遂居高临下瞧了一眼南仲,而南仲则是下意识的将被撩拨着发红的脸低下。
天子横眉将女子抱下后,一言不发的走了。恶来看着天子走远后凑到南仲身旁好心低声道,“仲伯伯,这女子是大王喜爱的女子。”就追着天子离去了。
南仲先前看着子受抱着她过来的动作,以及这张容貌与那种小心呵护的语气就已经猜到了,紧握了握腰中的佩剑,“你是想离间君臣吗?”
“离间君臣”己妲心中发笑,“树若根深蒂固,人力又怎可拔动?”
女子的话,直击要害,南仲眯着眼,“希望你,不要做妹喜。”
己妲大笑了起来,“天子不是夏桀,何来妹喜。”旋即冷下脸,“还是说,将军将天子比作夏桀?”
这话将南仲吓得够呛,“你,休要胡言!”
怎的这些个女子,一个个都是巧言善辩的主,眼前这个女子便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将军还真是,经不起逗啊,有时候又像块木头,有时候呢,又很可爱呢~”己妲再次捂着嘴嬉笑,“也不知你那夫人...”
“够了!”言及子淑,南仲脸色大变,很是不悦。
“啊呀,生气了?”己妲转着眼珠,“原来将军与夫人,非同枝,不可依啊。”
南仲沉着一张严肃的脸,紧紧的握着腰间佩剑,在己妲走远后空山指着离去的方向骂道:“这女子,真是太不要脸了,明明是心中嫉妒将军。”
“好了,少说些吧。”南仲缓缓道。
因为己妲说的没有错,他无话可反驳,又或者他不想反驳。
天子板着脸,众人更不敢随便上前,只在他走过的地方低头行礼,不敢言语。
到大帐处后下令拔营启程返回。
“天子也会生卑微女子的气?”己妲走近帐内,帐内只坐着生闷气的人。
“你于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卑微女子这样简单。”子受说的认真。
对于这份认真,己妲伫立在哪儿许久不动,眸子失色,“于你们眼里,女子不就是玩物么!”
对于战败后的女性战俘,确如己妲所言,可是对于子受来说,“我千里北征,不是为了它区区一个鬼方,我是为了你!”
这话,他当真敢说,也不怕被人听见了去。
或许于子受眼里,她早已经不是替代品,他是天子,天下之主,私情一方面谁能怀有宽广的心胸,正因为有天下,占有欲更盛。所以他气!
“你这样为我,可要失了民心,失了天下呢~”
“我不在乎!”子受抬着眼睛注视,重重说道。
己妲走近,“你这样,是因我像极了某人,你视作某人,又或者是因,我知道了天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受轻挑眉,“若如你所说,多年前我就可以杀了你。”
“所以,你是因为前者而不舍,可又不敢放任不管,才想了此法,将我圈于你的宫城内?”
这些话好像很有道理,可子受心里从未这样想过,明明是这个女子过来撩拨自己,得逞后欲拒还迎,“不是...我..”
己妲覆手堵上他的唇,温柔道:“好了~”
“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何必当真。也不过是替你试探试探,你那手握重权的将军忠不忠罢了。”
天下的人,又谁敢与天子开玩笑?
“阿九...我!”
己妲侧坐上他的大腿,“你有这个心,我又怎会不知道,即使如此,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