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明眼睛充血,“你这疯子,你撺掇旁人迫使王困杀季历,害得大商与西周关系破裂,你又以王对你的仁慈而干预储君人选,你...”
子川大笑,用力踩着,“是你们,是你们先负我,都是你们!”
“你,最终会落得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一夜间,徐公满门被灭。
城西永正街。
随着宅子内传来婴儿的哭声,满院子的仆人都松了一口气。
“生了,生了,姑娘生了,是个公子。”老妇人含泪出门报喜,一时间满院欢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房内,接生的产婆有两位,是女子的请脉医者带来的人,自她怀孕以来,家主人来此探望她的次数用双手都可数的过来。
女子在用尽力气的昏迷中醒来,望着抱着孩子的医者,“先生...是男孩吗?”
医者内心万分愧疚,一是对这个孩子,二是对眼前这个虚弱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子撇头,又回过头,即便心中万分难过,可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
医者知道她心中的无奈,本就是被主人偷偷养在府外的外室,若生的还是个女儿,恐怕今后连带着孩子都要受苦了。
“夫人,我知道你心中忧虑,我有办法助你,这些产妇都是在下的人,只要她们不说,夫人不说,就没人知道,这孩子就是公子!”
这不是欺骗吗,女子不敢想,“这如何能瞒得过他?”
“只要夫人愿意,自然是有法子的,否则以太师和太师夫人二人,夫人恐怕要永远待在这里了。若有一天被太师夫人知道...”
“好,我愿意照先生的意思,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女子抱过他手中的孩子,流泪道。
子川忙于政事,即便得知自己养的外室诞下儿子后也只去看了一次。
匆匆一次。
婴儿正在熟睡,子川将其抱在怀里,轻轻摇着,“生的真是好看。”
“郎君替他取个字吧。”
子川转了转眼珠,“为人处事,诚信为先,信儿,断不可像那些人一样背信弃义。”
女子刚想要答谢,房门就被敲响了。
“太师,王上急召。”
子川将孩子放下起身,“我改日再来。”
女子拉住他的衣角,他遂转身拍了拍她的手,“待我将朝中那些人肃清后,我定接你们母子入府。”
徐公倒台后,徐氏长房逝去这一势力,相府权微,太师府权倾子川一手遮天,以扶持长公子子羡为储君,又离间病危的君王与其次子子干,幼子子胥余,驱出王城前往封地。
子托在位的第十一年病危,托孤于胞弟子川,王叔子煜。
微氏听得震惊,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出生,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情为何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徐易颤笑,“子川做的滴水不漏,而后权倾朝野谁又敢提起?”
“那阿信她...真的是女子?”微氏垂下眼眸。
那一晚子信喝醉,她追赶出去,怕这人作出一些什么不得体的事情,不曾料到那不得体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就在子信醉迷无力压在自己身上时,她隐约感觉他胸前的柔软,遂起了疑心,还没等到确认,子信便被赶来的侍女及贴身侍女带走了。
而后她曾有过试探,而他每次的回答都很隐晦。
“是,她是徐启明徐公的嫡亲孙女。”
如今,答案已经明了。微氏心中隐隐生痛,“为什么!”
“那您姓徐...您呢?”
“我是...徐公长子,徐伯文,阿信的伯父,世齐的母亲,是我的妹妹,徐季冉,她们两是姐弟!”
微氏再次愣住,“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就不怕...”
“你不会!”徐易说的肯定,“世齐将一切都告知我了。”
“今日过后,这个秘密已经不重要了。”又望了望沫城方向,“子川已经逼宫了,阿信等的就是今天,她为了仇恨而活,而你...才是她活下去的最后。”
徐易又回头看向微氏,“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于阿信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人。”
微氏望着自己的伤冷笑,“重要?”
“子川,远比你想象的要阴狠,他唯有此才可以保全你,世齐告诉了我,你的伤在左胸,刀口在偏离心脏半寸,这于一个习武二十多年的人来说是绝不可能犯的错误。”
徐易停顿了一下,他想要弥补一些心中的愧疚,当初是因为的子信的出生才让他逃过一劫,“你被微侯逼亲的那日,阿信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偷偷带了人去将微侯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