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像她两年前那个夜晚所说,不管南仲是什么身份她都不在乎,她在乎只是这个人。
再想到今日白天冤枉误会她后,子淑又深感惭愧。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消去心中的怒火,“就算不是你的孩子,可你左一句有一句孩子的母亲,我便就是听着不舒服。”
她将止血的针狠狠的扎在伤口边上,可瞧见南仲因为痛而流露的表情后又心疼极了。
“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了,还是我上辈子偷了你什么拿了你什么,现在来赎罪了?”
今夜这些,若是被熟知她的人看到,恐要笑掉了大牙去。
胸口的箭伤很深,深到让感到她后怕。因为到了心脏处,再深丝毫,这人恐怕真就不会在这躺着了。
箭伤周围还有刀伤,以及暗器的伤口,显然这个箭伤被处理得及时,才没有扩散到内里。
而之后又有剧烈的运动导致伤口恶化,这里的肉有被刮过的痕迹,药也是新的。原本正在好的伤,好像就在近日又被牵动而恶化了。
顺着伤口,子淑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今日她身上的香味,她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
就算她是女子,可难保别人就不会对这样的女子动心,舍身搭救呢?
算了,想她做什么,救了她,当还了她上次救命的恩情!
子淑的医术,是得水镜先生所授,与那聚宝阁阁主同出,这些外伤自然不在话下。
身上有三处大的伤口,手臂上也有一道暗器的划痕,切口整齐,使用暗器的人应该是个内力浑厚的高手。
小腿上的伤是旧伤添新伤,样子比她胸口那块的还难堪。
对比起来,她们都是女子...即使她心中怒火再多,她也是不否认,这些伤比伤在她自己身上还让她疼痛。
夜深,窗外的草木上粘上了冷气变得潮湿,子淑替她盖好被子,委屈道:“臭呆子,快些好起来。”
对着床上这个昏迷的人,就是比她父亲也小不了多少岁,年长自己十多岁,而如今她唤作其呆子。不知道他醒来听到会是什么反应。
房门被打开,空山远山从地上坐起,“将军他?”
“她命大,死不了,别告诉她我来过。”子淑叮嘱着二人。
“空山留下照看,远山随我出去。”
“是。”
子淑带着远山走后,剩下空山傻愣愣的站在哪儿,挠着头看不明白。
“夫人是要回去歇息么?”远山紧跟在后。
“你...领我去看那个孩子。”
空山愣住,旋即回应,“是。”横跨一步上前带着子淑去了东院。
“夫人明明是心疼将军的,为何还要...”远山心中不解,为何还要赶走他,又拼尽全力的救他,还不愿告诉他。
“将军也是知道夫人待他好的,若能坦言相对...”
“多嘴。”子淑打断了远山的话。她何尝不知道,但是她便是要那呆子尝尝,半推半就被人吊着的滋味。
已经是凌晨了,东院主房刚熄下灯,在她们进去后又点上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妇人准备躺下。想来那个孩子应该也是刚睡着。
“夫人,管事~”女子起身行了礼。
子淑一眼便看到了篮子内的小包子,径直走了过去。
那妇人眉心一皱,心中紧张,莫不是这是侯爷的私生子,而这镇南候夫人提刀来...灭口了?
人多口杂,今日南仲带着一个孩子回来,而府上又如此重视,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她多大了?”子淑问着妇人。
“将军告诉妇小主子有半岁多了。”妇人小声恭敬道。
小包子看着似乎很小,粉嫩粉嫩的脸,“半岁多?怎么看着这么小。”
似乎女主子,好像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妇人放下心,“是营养不良所致,将军说孩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望着小包子,子淑眼中满是怜惜,“是吗。”
是在心疼她,还是在心疼孩子,亦或者是心疼自己?
次日早上,沫城便传开此,镇南候死而复生,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半岁多的私生子回来。南仲消失两年,怀孕生子的时间也与孩子的年龄吻合。就让人更加确信了这是南仲的私生子。
对此,镇南候府也并没有对外做出回应,让众人觉得应该是默认了。
自此,南仲在十几年前送走子眛公主被世人所唾骂后又背上了背弃现夫人,被人骂作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