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齐寻了一旁的石制的桌凳端坐了下来,似是在等人问话。
“你年纪轻轻...”
“年纪轻轻就参悟医书得道,吴家上下也没有人会医,若无人指点...是不可能的对吧。”吴世齐一脸温柔的替她说着,“你调查我,应当是私自行动的吧!”
杨芷柔背对站立在花中,年轻人的话让她微起杀心。
“你也疑惑,我分明半分武功都不会,得道的人怎可能这样,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
“你知道我父亲?”杨芷柔转过身,眼神里透着一丝怀疑。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杨家世代从医,都是医术高人,只不过到你父亲一辈就人丁稀薄,除了水镜先生外,西岐杨家还有一个长女,你父亲的亲姐姐,你的亲姑母!”
“不错,父亲确实和我提到过姑母。”
吴世齐接着道,“不过多年前就失散了,水镜先声名鹊起后遭人妒忌,被人追杀,于是和你姑母逃往了大商,你父亲成了虞候府的幕僚。而你姑母却不知所踪。”
这些都是私事,旁人都不知晓,杨芷柔还是听父亲亲口向她说起的,“你为什么知道?”
“我能破子邺落水一案查到水镜先生,自然不是因为我派去的人调查能力有多强!”有些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事,人力不可为。
“水镜先生入了虞候府,而其姐姐杨寒则是被徐氏所救!”
杨芷柔只知道父亲这边的事情,姑母那边的事情,她不知道吴世齐说的是真是假,“你又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姓徐!”
“只不过,徐是我母亲的姓罢了!”
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你母亲?”她查过,徐世齐的生母不过是奴隶出身,吴世齐最先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谁曾想如今一跃成了位极人臣的公候。
“杨寒正是我生母所救,后徐家三房旁支惨遭灭门,母亲入了吴府后,杨寒也随着母亲,我这一身医术,皆是老人家所教。”
杨芷柔身心一震,原以为,父亲故去后这世间再无亲人。可又惊叹,这吴世齐身上无半分功力,却参悟医术,自己为水镜先生独女都不能...实在惭愧!
一时间知道的消息太多,难以接受也是正常,吴世齐正是察觉到了这点,此刻到有点怜香惜玉来了,“我能参悟,只不过是因为我身处绝境,无过人之处则要身死。”皆是命苦导致他的决心,“你放心,老人家对我有恩,数次救我性命,我不会与你们为敌,那一诺仍旧作数,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哪怕是丢了性命。”
“还有,我回去之后就安排老人家来这里与你团聚,以前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一字一句说的诚恳。
既然对面用一卷书一瓶药把自己牵出来,那么索性就来个顺水推舟,随了他们心愿。
吴世齐孤身一人从院中出来,月光下一个孤单娇柔的身影在等他,他楞看了好一会儿,很难想象这个人现在的样子与握着利刃杀伐果断的样子。
“你和她说了什么?”院里的人仍旧伫立在风中,发梢飘动,与那冷冷清清的月光相伴,“她怎么这般样子?”
“我就告诉了她一些我的事情,不过跟她牵连很大。”吴世齐微微笑,很是满意今日的出行,“富贵险中求,我是不想走末路,所以我要给自己谋划退路,这样一来至少这个忘归楼会保我周全,由着她们去斗好了!”
看似他在关怀杨芷柔,其实不过是反将。徐氏可是和子川有血海深仇啊...吴世齐将自己暴露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
吴世齐双手一合,“嗨呀,徐伯改开的米铺也在附近,好久没有去看苓儿了。”
拉着唐婉恨不得就马上飞过去。
好巧不巧,撞见了刚刚的两个女子,“怎么又撞见了你?”
“我怎么知道,莫不是你尾随我”
“你!”
“某人可真会说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值得我家姑...公子?”
吴世齐看着自身,“几斤几两?”玩味的走近了,伸手刚要做什么,就差点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纤细的手被另外一双玉手握住,伴做男装的女子想要挣脱,发现使不上力,还是吴世齐开口,唐婉才将她的手放下。
侍女心疼着自家的姑娘,两人依靠在一起像是受人欺负了一般,“姑娘,我劝你,可不要看走了眼,这样的登徒子!”
之后两人就离去。
吴世齐呆楞在哪儿,一脸懵,“登徒子?这是什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