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这不对——彼得怎么还会活着?布莱克知道吗?邓布利多知道吗?如果她今天没有喝混乱药剂,那足以说明在那次爆炸案件中,彼得是最不无辜的那一个。
他不出现,甚至躲藏,然后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实施这场邪恶的类似于治疗的法术——更重要的,那个最后出现在坩埚里的人是谁?
斯黛拉不敢往下想,她必须立刻告诉邓布利多。猫头鹰不安全,也找不到卢平,当她在科克沃斯破旧的道路上跌跌撞撞行走时,猛然看见不远处肮脏小河边一排年久失修的黑色砖房。
她走到蜘蛛尾巷了。
*
“真是令人惊讶的会面,哈德温小姐。”
蜘蛛尾巷属于斯内普的那一间里,与周围普通麻瓜的居所并没什么不同,当斯黛拉尽力克制大力敲打大门时,门突然开了。
时值深夜,斯内普仍旧穿着那身不变的黑色长袍,他面带不虞地看着女孩,斯黛拉刚想解释,他身后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
是邓布利多。
赫奇帕奇大喜过望,她没有把握完全说服斯内普带她去找邓布利多,没想到歪打正着。在一番说明后,三个人总算站在斯内普阴冷的客厅里,没有茶也没有招待,唯一的暖光是燃烧着的壁炉,也可能只是因为开着飞路网。
不过斯黛拉也并不是来做客的,想来邓布利多也不是,老校长给与魔药教授极高的信任,让女孩放心说明来意。
“希望你确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见校长。”对于斯黛拉不合时宜的拜访让斯内普感到冒犯,他比往常更刻薄,赫奇帕奇没有心思跟他道歉了,她清了清嗓子直接道:“是这样,我在小汉格顿看到彼得·佩迪鲁——”
“什么!?”
斯内普满脸不屑还没有收回,就以几乎扭断脖子的力度看向女孩,斯黛拉被他吓了一跳。尽管她知道这是个爆炸新闻,但没想到最失态的居然是斯内普,他总是沉着的脸上此刻爬满了惊愕,还没等女孩进一步解释,他已经大步跨到赫奇帕奇的面前,男人俯视着她,憎恶与愤怒让他的面容扭曲,他嘶嘶道,声调像是一条淬了毒的蛇:“你确定——你敢保证——”
“当然,我绝不会认错。”斯黛拉紧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质疑的询问:“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屋子里沉默了一秒。
“我相信。”邓布利多轻轻拉开魔药教授,后者像是压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完全丢弃了往日的冷静,校长转头看向女孩:“原谅我,哈德温小姐,只不过我们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连西里斯都说他已经死了。”
“那条蠢狗从来没有做对过事。”斯内普猛地喷出一口恶气:“他居然还活着,他怎么敢——”
“我想哈德温小姐还有别的事情。”邓布利多打断他:“不只是看见彼得了?”
斯黛拉有些茫然地看着愤怒到快失去理智的魔药教授,被老校长提醒才又开始说起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作呕的那场仪式,她说得很慢,邓布利多认真倾听着,就连斯内普也被她的叙述吸引,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女孩才发现屋子里安静地过分,两位教授的脸上混合着严肃和震惊。
斯黛拉左右看了看,才壮着胆子开口:“所以。”她有点拘束:“教授,那究竟是……?”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眼前刚刚毕业的小獾显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他无法隐瞒,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全盘重新计划——
“我建议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斯内普开口了,他的脸色有些泛灰的糟糕,语速极慢极慢:“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斯黛拉缩了缩脖子。
“别吓她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像是老了几岁:“不过我们现在总能解释你身上的变化了,是吗。”
斯黛拉注意到斯莱特林苍白着脸,握住了左手手臂。
“但、但是——”斯黛拉移开视线,试图加入这莫名其妙的谈话:“如果我们能证明彼得·佩迪鲁还活着,是不是布莱克先生就能无罪了?”
斯内普看起来像要恶狠狠地嘲讽她的天真幼稚,但邓布利多阻止了他。
“西弗勒斯。”
老校长长长的白胡子在炉火中反射着银光,他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作出了决定,湛蓝色的双眸不复和蔼,而是冰冷和严寒:“我们需要行动。”他转过身看着魔药教授:“既然你有了变化,那么其他人也是如此——我需要你即刻联系他们,探出他们的想法。”
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挂在脸上,他低着头,肩膀沉重地起伏着,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