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了。
宋伯怀不想看到宋霁安,拂袖而去。
叶霓裳追在后面,临走又踩了宋霁安的脸。
这一脚,将宋霁安踩醒了。
他抬眼,望着沈星河,他生无可恋了,自知大限将至:
“我全招了,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的死法。
誉王让我来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尽量找到布泰耐与他共谋天下。
但他没有布泰耐的画相,因为皇帝一直常年对各地藩王多加把控,不会轻易让他们出封地,而誉王门下又无武将可用。因为只有武将才与布泰耐交过锋。
所以他没有布泰耐的画相,他也在着手让我们去打听着。
第二件事,是调查清楚一个叫王培安的老太监,如果找到这个人,若见他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必须杀死他们,以绝后患。”
小石头凑过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我呀?”
宋霁安看向小石头,渐渐的,他恍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生无可恋的一笑,精神终于崩溃,昏死过去了。
小石头好奇的望着沈星河:“誉王为什么要杀我呀?”
沈星河:“我听小疯子说,誉王把皇帝折腾的绝子绝孙了,就差你了。”
“嘿,狗咬狗,真好笑。”小石头坏笑。
沈星河蹲在地上沉思一阵,起身去隔壁。
一推门,见得叶霓裳和宋伯怀坐在一张摇椅上。
宋伯怀坐在下面,叶霓裳依偎在他身上,翘着二郎腿,娇滴滴的说:“不许真生气,不然我不理你了。”
宋伯怀满眼宠爱:“好好好,不气,不气。”
沈星河:“咳咳。”
宋伯怀浑身一震,忙要将叶霓裳推开。
摇椅荡得幅度骤然变大,嘎吱吱地响。
叶霓裳偏不依,将他抱得更紧:“哟,你害臊了?你我明媒正娶,慌什么呢?”
“别闹别闹。”宋伯怀很小声的说,带着一抹哀求的语气:“这不成体统。”
他试图推推叶霓裳,脸都红了。
叶霓裳嬉笑着下去了,让院外的小厮搬两把椅子来。
沈星河坐下,宋伯怀起身:“不打扰你们姐妹叙话了,沈公子请便。”
沈星河:“宋大人,我有点事想问你。”
宋伯怀对沈星河这个人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加之男女有别,他换了个坐姿,正襟危坐。
垂眼理了理衣摆,并没有看向沈星河:“何事。”
嚯,好大的官威呢。
沈星河对宋伯怀也没什么好印象,面无表情的问他:
“既然宋霁安是为誉王做事,这事你是怎么想的?是想去找誉王?你和我家二郎是不是打算来个......”
“呵。”宋伯怀哂然一笑,连个正眼也没给沈星河:
“无知,妄谈国事。”
沈星河不动弹,乌黑瞳仁看向叶霓裳。
叶霓裳只冷眼盯着宋伯怀。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宋伯怀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叶霓裳声音生冷:“行啊老宋,说话挺有劲,真妹瞧出来。
不是!你干哈?人家妹招你妹惹你,你给sei甩闲话呐?
老宋,我真妹看出来,还有这一面呐?
啊?你八面玲珑啊宋大人,看人下菜碟?行,真行,我真佩服你。”
哼哼,沈星河倚在椅子背上,面带笑容的望着局促的宋伯怀。
宋伯怀摆摆手:“不是不是,误会了,玩笑话,沈公子切莫当真。”他马上变了一副和善的笑容,望着沈星河,耐心解惑:
“是这么回事,宋某绝不会去真心替誉王做事。”
“我也没说你真心啊。”沈星河冷眼看着宋伯怀:“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打算假意投诚,你想从誉王那获取些什么?”
“好聪慧!怪不得二郎视你为掌上珍宝!好!真好!”宋伯怀很识时务的竖起大拇指对着沈星河比划了一下。
但眼神很空洞。
他继续步入正题:“我在此地本就打算弄清楚李荣在替谁做事。
这么长时日没有人来找我,我本以为是李荣从中作梗。
当我得知原是宋霁安在替誉王做事,我便明了一切,李荣是在替誉王做事,之所以没有人来找我,是宋霁安处于私心,不愿我与誉王有所牵连。
毕竟一旦我替誉王效力,宋霁安于誉王也无用处了。
我想,誉王应该已经几次跟宋霁安说过,想笼络我了,那小子只不过一直用不同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一愣,看向沈星河,抱拳作揖,挤出僵硬而麻木的笑:“仰仗沈公子,这才帮我查明真相,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继续解释:“我必须要见到誉王,让他觉得我真心想与他合谋。
因为我要弄清楚,朝野之中被誉王收买的人是谁,目前我只知李荣一人,哦对了,你可知李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