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沈星河皱眉,“你不要骗我啊。”
“没骗你啊。”
沈星河:“那你适才发什么脾气?”
谢清遥一怔,蹙眉,手里的毛笔蘸了墨汁,抱怨,“方县令那个蠢货,他公文居然不会批,将烂摊子甩给我。”
他表情生冷:“我迟早有一天活剐了他。”
沈星河探头望了望他,想判断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谢清遥:“你早点休息吧,我得紧着处理这些。”
沈星河点点头,出去了。
房门掩上,烛火轻轻一抖,悬着的毛笔迟迟没有落在公文之上。
谢清遥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一滴墨点坠下,“嗒”地一声,十分清晰。
苍白的手背耸气青筋来,拇指摁断了笔杆。
翌日。
章七手洗漱过后,将门打开,贼兮兮的左右瞅瞅,见得无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迈步出来。
他鬼鬼祟祟的潜行,来在一间房门前,耳朵贴在门板上,屏息凝神的听里面传来的声音。
“李哥哥,你再打我一下呗,我犯贱。”
“啪。”清脆的一声响。
李大娃如了谢清洲的愿,给了他一记耳光。
“要打就要对称,右边再来。”
“滚!”
章七手吓的一哆嗦,这里过人没一个正常人,他忙走开。
又换一间房,贴着门板又仔细听。
“去我的船上!”
“哼,你也算是银?宋伯怀,你和狗皮膏药似的跟了我们一路。”
里面传来叮咣的响动,似乎是东西坠落砸在地面的声音。
最让章七手震惊的是“宋伯怀”这三个字。
这里面该不会是礼部尚书宋伯怀吧。
这是一艘什么船啊,黑白两道都在。
章七手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换了下一间房去听。
他将耳朵贴在在门板上,“嘭”地一声,门板震开了。
门板直击章七手鼻梁,直接给他拍地上了,章七手捂着鼻子,愕然看向对面。
谢清遥坐在轮椅上,满眼阴鸷的望着他。
相比其他人,章七手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位爷,想必他也是大有来头。
章七手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一路血迹直至房间门口,遇到了拿着药瓶的老马。
老马朝他嘿嘿一笑,吓得章七手忙推门而入。
他坐在椅子前,拍了拍胸脯,这才是艘贼船吧,他在外面闯荡多年,还没见过这架势的。
沈星河醒来之后已经是晌午了,他将头发随意束起,要去隔壁找谢清遥梳头发,打了个哈欠,转角处,露出一个小脑袋。
章七手朝着他满脸殷勤的笑:“老九,你来。”
第七十四章 惩罚
沈星河揉了揉眼睛,十分好奇的走过去。
章七手朝着沈星河挤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意,左顾右盼,咸即对他轻声道:“老九,我送你一个好东西。”
沈星河十分好奇:“什么?”
章七手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加厚坎肩。
这坎肩上面还染着汗渍,明显是穿过的。
这不是好东西,是臭东西!
章七手:“老九,你穿上这个,能显得壮一些。”
沈星河眼角跳了跳:“你的意思,是说我太细了?”
章七手:“不不不,是别人太壮了。”
他连忙解释道:“昨日,你和我比身量,我想,你应该是介意自己的身量,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大清早,章七手送沈星河一件儿坎肩,还触碰他细的底线。
明明就感受到,他说自己是细狗呢。
可对方的眼神流露着真挚且愚蠢的光芒,看上去并不像存心冒犯。
于是,沈星河压下了供上脑门的邪火,对章七手道:“大可不必,我穿着怕悟出热痱子,你自己留着吧。”
他转身就想走,被章七手叫住了,“诶诶诶,老九老九,你昨夜睡得好吗?”
沈星河疑惑地望着对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章七手摇摇头,“没有事。”
谢清洲推开门板,从房间里出来,看了沈星河一眼,道:“嫂子,去吃饭么?”
沈星河:“我还没梳头呢,我想找你二哥梳头去。”
他顿了顿,看着谢清洲脸颊红指印,问道:“你怎么从李大娃的房间出来呢?”
沈星河又朝着房间里张望,房间里空荡荡的。
“找抽呗!”谢清洲道:“先去吃饭吧,昨夜我二哥弄公务到今日早上,这会多半还没睡醒。”
沈星河:“好!”
他跟着谢清洲出去了。
说来也巧,谢清遥在天刚亮时,带着一个捕快来在谢清洲的房间,这捕快的箭术是这群人里最高超的,谢清遥本意是想让对方教谢清洲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