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鸣从她手里抢回最后的橘瓣,不乐意了,“好好说话,能不能别总嫌弃你哥?”
商乐尔笑着抽出纸巾,“爸,我们家趁早退出这场‘战争’,或许能保留在手里的东西就越多。”
商运欲言又止,“小尔,你太天真了。”
这些年,家里人争来夺去,彼此早就埋下了怨、结了仇!
商运心底钻上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你看另外两房哪里像是好惹的?如果我们就这么放弃,只怕最后会被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事到如今,只怕没有回头路了!
“爸,我们不争,但可以站队。”
商乐尔眸光灵动,凭借本能的直觉,“大房一家子不可信,但我觉得三哥和四哥还行,你要不要换条路走走?”
……
叩叩。
敲门声响起。
管家林伯将泡好的茶水端进了中厅书房,“三少,小柏先生,你们一回来就直奔房间,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原本听说商延枭回国,管家和妻子庄嫂还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结果对方一口都没动,就径直上了楼。
柏续看了一眼心事沉沉的商延枭,主动接话,“林伯,我们待会儿有个视频会议,是工作上的内容。”
他扯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借口,“等我们这边忙完,就下去吃。”
有些真相在还没有了解清楚之前,不适合往外透露。
柏续又想起什么,“确言呢?”
管家回答,“他陪着老夫人在主屋用晚餐呢,还没回来,那我就先下去了,你们有什么吩咐随时说。”
“好。”
书房的门合上。
柏续转身看向商延枭,走近和他作伴,“别紧张。”
商延枭说,“大概是等得太久了,现在就快要接近真相,我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
他既怕自己长期以来的猜测是错的,却也怕真相像他想象得一样残忍。
滋滋滋。
一个陌生的跨国视频打了进来。
商延枭面色紧绷,瞬间按下了接通。
他将另外一只蓝牙耳机递给了柏续,完全没有要避开对方的意思。
柏续勾来一旁的椅子,陪同坐下。
视频那头出现了一位络腮胡的男人,他看着画面里的商延枭和柏续,不太确定地说,“商先生?”
“我是。”
商延枭干脆利落地接话。
络腮胡男人又看向了边上的柏续,有些迟疑。
商延枭看穿他的犹豫,“这位是我的恋人。”
“……”
柏续愣了愣。
络腮胡男人反应过来,“好的,商先生,我是负责调查你委托事件的私家侦探,我叫维克。”
商延枭开门见山,“维克,你直接说具体情况就行,谢奇说,你们找到切尔金了?”
“是的,我们的人是在一家地下黑赌场找到切尔金的,他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惨,月底再还不上赌款就要被抓着挖去器官。”
维克并没有第一时间贸然行动,而是刻意等待了几天,确认切尔金走投无路了,这才“施以援手”。
“我出面给了切尔金一笔钱,又使计给他灌了点酒,就撬开了这张嘴。”
“切尔金说,肇事司机查立平日里闲着没事,会在当地的赌场小玩一把,但出事前两个月,查立一夜之间输了近三十万的美元。”
柏续眼底的吃惊和厌恶并存,“三十万美元?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赌/博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旦踏入就会万劫不复。
“查立那段时间过得很惶恐、很萎靡,不止一次影响到了工作,但最让他崩溃懊悔的是,他的妻子在这个时候查出了身孕。”
“……”
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家里却有了新生命——
这可能是新的前进动力,但也可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用切尔金这位旁观者的视角来说,查立只觉得压力倍增,总算说着自己不想活了、不如去死,工作效率更加差劲,好几次都被主管警告了、甚至到了要被辞退的地步。
商延枭看了一眼柏续,“当初事故调查报告中确实有说,是因为查立精神压力过大、上路分心才出的意外。”
大概是查立妻子检出怀孕的两周后,查立有天突然一反常态、精神振奋,还特意单独找了切尔金,要求对方借用身份信息办一张HS银行卡。
再然后,查立就和切尔金透了底,说是之前在赌场认识的一位赌友,请他帮忙做件大事。
商延枭骤然生出恨意,攥紧了拳头,“做事?”
那根本就是杀人!
查立嘱咐切尔金,如果过段时间卡里有了钱,得麻烦他转交给妻子,作为中间方的帮忙报酬,切尔金也可以得到单独的一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