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番外(198)

几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春闱如期而至。

一共三场。

一场三天。

熬过了这九天,也才只是金榜题名的第一关。

他们考试的这些天。

竺玉也没闲着,常常被父皇叫去御书房,倒不是考验她的功课,而是将一些无伤大雅的奏折扔给了她。

竺玉听着父皇压抑在喉咙里的咳嗽声,有些走神,从去年冬天起,父皇的身体渐渐的就不太好了。

总能听见他止不住的咳嗽声。

父皇好像又将念头落在道士口中的长命百岁的药丸上,暗中依然在服用丹药。

上辈子,父皇是后年冬天病故的。

她总觉得父皇的死,同他吃的那些丹药脱不了关系。

她小的时候,父皇偶尔也会将她放在肩膀上,让她“骑大马”似的骑着他。

她怕高,总是控制不住紧紧攥着父皇的头发。

坐在父皇的肩膀上,对于那时还小小的她,的确能看得更高更远。

她不想父皇那么早就病亡。

但又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出了宫。

竺玉还心事重重的,直到前面的路被百姓给堵住了,才知道原来今日就是春闱的最后一日。

他们都考完了最后一场。

等着一个多月后的放榜。

竺玉掀开车帘,望向东南方的贡院。

他们的青云路,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春闱才结束,竺玉就收到了邀约,拜帖纷至沓来,不要钱的送到了太子在宫外的别院。

不过这几日,她没有那么清闲。

有一江湖淫贼,夜里悄声无息糟蹋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姑娘,顺手还杀了几个无名小卒。

弄得人心惶惶。

父皇将案子扔给了她。

她也快成年,肩上是该挑起担子,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干。

竺玉正为这案子焦心,出门赴约都还愁眉苦脸的。

周淮安考完了试,心情大好,懒洋洋的开腔问道:“殿下怎么一脸苦相?这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第95章

二楼春风盛,吹进屋子里,拂去了午间的燥热,温凉的春风一时也能令人平心静气。

竺玉原本撑着下巴,愁眉不展望着窗外,听见周淮安的话,缓慢收回视线。

她扫了眼在场的几人。

周淮安往后大概是要走他父亲的路,周家避开了上辈子的祸事,没了灭门的惨案,他应当还会是骑在高头大马上、舞刀弄枪、威风凛凛的小将军。

李裴则先是进了翰林院,后来擢升都指挥同知,在他父亲的庇荫之下,自是青云直上。

秦衡比他们俩还要顺当,初涉朝政,就进了文渊阁。

在皇帝面前十分能说得上好。

唯一同查案子有些关系的。

莫约也就只剩下现在与她处处不太对付的陆绥,他起先是是督察院御史,后来又去大理寺历练了一番,经手的案子无数,无一例外,全部破获。

后来进了内阁,渐渐露出更加尖锐的锋芒。

竺玉回过神来,她现在这个棘手的案子,在外也不是什么秘密,三言两语,简单的同他们说过之后。

她拢着眉头,有些苦恼地说:“那淫贼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风声,这几天倒是没有再出来作乱,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不知道躲到了哪儿去。”

“我还得想个法子将他引出来。”

可这个江湖淫贼,手段残忍大胆,戒备心也不小。

朝廷开始查案,他就此销声匿迹,躲得严严实实。

竺玉查了好些天的线索,到现在也没找出他曾经的留宿之地,连名字都不知道。

被他糟蹋过的小娘子,上吊的上吊,投湖的投湖,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度过余生的下场,都算是家里开了恩。

周淮安听完来龙去脉,也不觉得此事有多棘手,他端起眼前的酒杯,漫不经心啄了两口:“这人不是好色吗?奸淫掳掠的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你寻个貌美的女子,同她一起设个套,事先假装已经抓到了淫贼,叫他忘了警惕,不怕他不上钩。”

竺玉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她摇了摇头:“不成。”

周淮安:“为何不成?这主意不说万无一失,但想要瓮中捉鳖也不难。”

竺玉拢着眉心:“哪有愿意这样做的女子?”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几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她被看得也有些紧张,攥紧了手指,语速和缓,甚至有些慢吞吞的:“而且既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就不能让无辜的少女以身涉险,真出了悔之不及的事情,我便是以死谢罪都偿还不了的。”

周淮安早就习惯了这个表弟的烂好心。

打小就如此,处处都留情的小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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