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只顾着上下打量言堇云的卧房,装饰素雅,没有多余艳丽的物件,这与他本人倒是十分贴合。
“别看了。”言堇云以为他醉的厉害,与他说话都没听见,又见他目光不停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以为他看不上自己这里,故走到他面前,上手掰正他的脸,与其对视,
“我这自比不上你的听竹轩、沁雅轩,你若嫌简陋,不喜,我便让人给你另选住处去。”
“非也,云儿误会了。”谢渊回话清晰,倒不像是醉的。
“你不曾醉,为何这般,白惹人担心。”
谢渊满意一笑,“云儿担心我?我自当满心欢喜。第一次当新婿登门,那股慌劲还未退去,现下看到云儿的住处如此清逸雅致,顿时身心舒畅,不免多看几眼。”
“你慌了?今日我见你应付自如,不像慌的?”
“那云儿再摸摸,我手心里还是细汗。”谢渊说着就要去抓言堇云放在他脸上的手。
言堇云缩回手,嫌弃到,“原以为你是吃了古董羹被热的,原是被吓的。”
“嘿嘿嘿,不至于,云儿的长辈待人亲厚,吓不到我,是我自个慌了神。云儿别光说我,难道云儿第一次见国公府的长辈,亦不慌?”
“有甚可慌的。”言堇云说时眼神躲闪。
“不可信。”
“信不信由你,当时你又不在,现下说了你又不信,无人对证,懒得与你争辩。”言堇云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多想,说完便要回位上坐下。
谁知谢渊却紧盯着他,便不再回话,只是趁他还未走,突然伸手搂住言堇云的腰身,脸就这么埋入前面人的腰间。
言堇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不轻,双臂抬着,不知此时该放往何处。
犹豫的一会儿,还是出口询问:“你……又怎么啦?快松开,一会儿晨霞他们要进来了。”
“我不,云儿,今日幸好有你陪伴左右,我才不至于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今日一提,我不免想起之前没能陪你,这于我有遗憾。”
言堇云不知这人如此执着,怎还对那事儿耿耿于怀,“过去的不值一提。”
谢渊依旧埋头于他腰间摇摇头,“今日我已向岳父岳母坦言,会待你好的,绝不食言。”
谢渊似醉非醉,谁又知真假,但他就是将言堇云搂着不撒手。言堇云自当他醉了,除了老太君与国公夫人,言堇云并未见他对谁都如此撒性。
不过实在满意谢渊的今日所为,便也心甘如饴的放下手臂,把手搭在他肩背上,轻轻拍着。
房门响动,二人均未听见,福泽推门进来,见这情景一时不知所措,整个人愣杵在门口。
“杵这干嘛?进去啊?”晨霞在后,端着解酒汤不满的催促着。
福泽突然灵机一动,往一旁移步,让晨霞也进来,谁让你急我。晨霞只看一眼,快速收嘴,低头转身就要出去。
两人这时也听到了动静,便自觉的分开了,其实是言堇云自己挣脱出来的,“解酒汤好了?”
晨霞镇定回身,“是,公子,好了。”
“拿来。”
晨霞将解酒汤端上,言堇云接过,递给谢渊,“喝些,免得宿醉落得不适。”
谢渊听话接过,言堇云又吩咐:“福泽,去,找辰儿,打些热水来。”
“是,少君,小的这就去。”福泽快速离开。
晨霞也放下瑶盘,“公子,福泽他不识路,要不奴婢给他带路去。”
“好,你去吧。”晨霞也快速离去,追上福泽,由身后便给负福泽头上敲了一下。
“谁打我?”福泽捂头,一脸惊讶。
“是你姑奶奶我。”晨霞大摇大摆站到他面前。
福泽一脸无辜状 ,“为何打我?”
“打得就是你。”晨霞还想再来一下,福泽灵活躲开。
抱着头,“姑奶奶饶命。”
晨霞甩甩袖口,指着福泽的鼻子,“哼,下次见此种情况,好歹提个醒,不然咱们总坏主子的好事,不好。”
“什么事儿需要提醒?”福泽疑惑。
“就、就像刚刚那般?”
“哪般?”
晨霞恨铁不成钢,那种事她如何说出口,“诶呀,榆木脑袋,无事了,快走吧,主子等着用水呢?”
“哦,好!”
晨霞他们回来时,两位主子还是坐在桌前闲聊,此时晓曦正在给主子们整理床铺,而后两人给屋里的暖炉加了些木炭。
做好这些,待服侍两位主子做好入寝准备,言堇云便让大家都下去歇着,毕竟今日赶路,大伙都累了。
可能是归家的缘故,第二日一早,言堇云倒是睡的香甜,谢渊起个大早,早已穿戴整齐,在清凝院里悠闲踱步。
昨日回得晚,谢渊倒也没能仔细打量这院子,果然这院子也同它的主人一样,总给人清冷却又静谧的安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