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剧情点结束后,红鼻头以她高超的谈话技巧,拿到了一些可以获取线索的端倪。
在经历过昨天的事后,红鼻头觉得,春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毕竟是她觊觎村子里的宝藏在先,村子里的人们又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
事发之后,村子里的人一致坚决拒绝春花的人身自由,更不允许她住在红鼻头家里。
现在,她一个人被关在村子里的空房间里,除了每天有固定的人给她送水送饭,其他时间,一律被关着。
红鼻头也有了夜间自由活动的权利。
因为春花不在,她也可以不用跟阿爹睡一张床了。
就是,晚上一个人出门,红鼻头担心她还会碰到野人。
可剧情都进展到这了,如果不继续这样往下推,红鼻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于是,又一个月黑风高夜,红鼻头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跟弹幕胡侃闲聊着,朝那个空房间走去。
刚一凑近,红鼻头就听到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像是有人在拿身体的部位撞击坚硬的墙壁,又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巨物在将人死死地控制起来,撞击向墙壁。
红鼻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多想,避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引来更大的麻烦。
可是这样的环境,很难不让她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个巨大的长毛人身虫头怪。
红鼻头硬着头皮,顶着忍不住战栗的身体走到房间的窗边,透过影影绰绰的透光布料朝里看。
什么都没有。
没有长毛人身虫头怪,也没有女人。
空旷的房间死气沉沉,仿佛从来都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眼前的景象明明不是红鼻头想象中的任何一样恐怖画面,可就是这样的不寻常,让她寒毛直竖。
忽然,春花的脸幽灵一样浮起来,以近在咫尺的距离隔着窗框看她。
春花的脸紧紧贴着窗框上的膜布,形状看起来十分古怪,已经不像人脸,像是被压扁的鲶鱼。
她的眼珠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旋转着,似乎在锁定她的目标,突然,她的眼珠停止转动,死死盯着红鼻头的眼睛,嘴巴以一种奇异古怪的方式咧开,越咧越大,直接开到耳根。
最后,她的嘴部皮肤,像两片闭合不上、紧绷得快要裂开的人皮!
“嘻嘻。”
不等红鼻头转身掉头逃跑,春花的喉咙里已经咕哝出声音,尖利刺耳的笑声萦绕耳畔,仿佛不会落下休止符的恐怖乐章。
——救命!!!
——终于忍不住了,这段比昨晚的虫头怪还恐怖。
——还是虫头怪更恐怖一点吧,那种紧迫感和压迫感我要窒息了!
——明明是这个更吓人啊呜呜呜呜,这个笑声我要做噩梦了
——这种事情上真的没必要必须分出个高下吧??
——做噩梦不要怕!快来下单斯利普与《归园田居》联名款睡眠舱,一秒入睡不是梦!
——软广叉出去!
——鼻头到底是顶不住了所以没反应,还是真的没有吓到才不行动的?
——我觉得应该是没被吓到,毕竟我们鼻头是猛人!
红鼻头的心思完全没在弹幕上。
如果在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说一句,你们真是太高估我了。再坦的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和魔音攻击,都会起码精神恍惚个几分钟。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没关系。
不用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假的东西没有任何怕的必要。
红鼻头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感觉起来,真的管用了不少。
短暂的走神后,红鼻头重新注视那张变形的“人皮”。她看起来乖巧了很多,不再把脸贴到窗框上,也不再发出让人背后生寒的嬉笑声。
两人安静地对视。
红鼻头先开口,语气笃定:“刚才是你弄出来的幻觉吧?”
但其实只是试探,她并不确定。
春花嘴角微勾,笑容玩味,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讶:“不愧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哪怕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也没办法让人小看。”
“我有什么办法?我被人困在了这儿,如果没点手段,早就被你们这个村子的人弄得尸骨无存了。”
果然。
红鼻头心往下沉了沉,一边防备着对方再次出手,一边继续试探:“你真的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村子里的宝藏来的,你说的所有都是你编造的吗?”
春花又笑了,眼泪都快笑出来:“没想到你这小孩这么好骗,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愿意试着相信我。早知道,我就从你这里入手,不管其他那帮家伙了。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