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心只能在佑儿身上,怎能分给旁人…”
感受到楚婳身前的绵软,又想到阿姐与百里景煜做过极尽缠绵之事。
楚佑低头望了自已一眼,冷嘲般地笑出了声。
天下人皆知他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却没人知晓他为了阿姐守身如玉,如今仍是童子之身。
那些莺莺燕燕、胭脂俗粉,又怎能和他的阿姐相提并论!
放眼天下,唯有他的阿姐才能与他相配。
只是楚佑的这些旖旎与荒诞的心思,却在听到楚婳的那一声梦呓时,一瞬间土崩瓦解。
“阿煜!”
楚婳挣扎徘徊在无边无际的噩梦,无论如何都逃离不了。
她仿佛又回到那日,众人高举燃着烈火的弓箭对着百里景煜身处的那间树屋。
只是这一次与现实不同,万箭齐发,数以百计的火药投射出去,木屋于一瞬间灰飞烟灭。
“阿煜!不要!”
深陷梦魇中的楚婳,惊惧地大声喊了出来。
楚佑一瞬间冷了脸,气氛陡然凝滞,如堕冰窖,又如腊月寒冬,惊得睡梦中的楚婳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佑儿忘记告诉阿姐了,阿煜已经死了呢…”
楚佑慢悠悠地低声说着,完全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虽然他派去的人没能成功炸了那木屋,让百里景煜尸骨无存。
可据密探来报,在西诏与大洛的人马交战之前,百里景煜因不愿让西诏公主帮其解蛊,硬生生刺破了自已的大动脉血管。
之后两军交战,漫山遍野更是被浇了火油燃起剧烈的山火。
试问,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又怎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去呢?
思及此,楚佑面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他再次将脑袋钻入楚婳怀中,重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清晨,楚婳悠悠转醒时一眼便看到在一旁书桌前看书的楚佑。
“佑儿?什么时候来的?”
楚佑合上书,不紧不慢走到楚婳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过来一刻钟了,见阿姐睡得香甜,就没叫醒阿姐。”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信口雌黄的话,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楚婳也没多想,只是点头示意自已知道了。
此时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她必须得弄明白才行…
楚婳敛了心神,严肃而认真地望着楚佑的眼睛。
“佑儿,姐姐问你,之前两队西诏禁军,其中一真一假,是与不是?”
这些疑问,楚婳本是昨日夜里就该提出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喝过楚佑端来的安神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佑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所以,那队想要炸掉树屋的人马,还有一路上三番五次意图刺杀百里景煜的杀手,也都是你派人假扮的?”
楚婳见楚佑保持沉默,知道自已的猜测不假。
其实她早就对此有所怀疑,如今只是不甘心地想要向他证实罢了!
她不明白,自已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弟,为何会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来?!
他明明知道,百里景煜为了她服下引蛊丸以身引蛊。
他明明知道,她在意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楚婳再次追问,她不懂,真的一点也不懂。
“阿姐觉得呢?佑儿只是想除掉某个眼中钉,肉中刺,如此简单而已。”
楚佑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半分情绪,可只有他自已清楚,心中思绪宛如汹涌澎湃的浪潮。
“眼中钉?肉中刺?佑儿!百里景煜几次三番舍身救我,于我有大恩!”
“若他因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轻饶你!”
楚婳都要被自已这弟弟给气炸了,难免有些口不择言。
没成想,却直接激怒了楚佑。
他的阿姐何曾用过这么凶的语气同他讲过哪怕是一次话呢?
都是拜那个混蛋所赐!
“阿姐敢说,于他仅仅是感激,而没有一分半点的动心吗!?”
对于楚婳所言的救命之恩,楚佑是半句不信。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楚婳的眼睛,却见她一瞬间慌了神、乱了心。
楚佑笑了笑,神情重新变得温和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佑儿知道了。”
又何需阿姐亲口回答呢?
如此直白又明显,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又难以言说,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
“咚咚咚,咚咚咚…殿下!”
铃兰一边急切敲着门,一边大声地呼喊。
若非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断然不会这么失礼。
“殿下,驸马爷的行踪有眉目了!”
铃兰进来后,三言两语便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尽数告之,然后就知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