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翻车了(4)

他只匆匆地跟着采绿,向没人把守的偏门走去。

“女郎,此招太险,不若还是换个法子吧。”

临到将林落送到了小门外,采绿还是忍不住,替林落打起了退堂鼓。

小门低矮,昨夜雨沾湿的檐乌黑。

其下昳丽面容映上几分沉色,林落心意不改:“待嫁的日子不过只有半岁,若今日不去,拖着便不知何时才能与裴二郎说上话了。”

说着,林落向采绿摆了摆手。

“好了,快回去吧,稍后被人瞧见就不妥了。”

“喏,那明日此时,女郎可一定要归来。”采绿忧着眸掩上了小门。

“一定。”

林落镇定地安抚采绿,直到瞧见那木门闭上,面上方才泄出几分不自知的紧张。

说实在的,他也不确定他换上男衫主动投身那裴家庶子的筹谋会不会得偿所愿。

只是一想到裴家不会在东郡逗留太久,而他唯一的希望便在此,他也顾不得什么徐徐图之慢慢引诱了。

总归先攀附上那裴家庶子再说。

春榻帐间耳鬓厮磨才是最能动情之处。

待情起渐深,他再寻机诉说真相。

爱欲浓时情绵绵,那庶子定能怜他。

眼睫微微落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用力几分,指甲嵌进肉里缓解了些许他的心慌。

随即林落便自小门向前巷大门处绕去。

林家大门旁停了两架马车,两个车厢都既宽敞又奢华,四角翘起的厢檐挂着镂空铜铃,穗子被风一吹便响起细碎悦耳叮铃声。

许是因为裴家乍来东郡,没带多少侍从,除了车厢能随船带来,马匹都只能在马市新买。

于是此时守在马车旁的便只有随着马一起买来的两个车夫。

因着主子不在,套着架子训过的马又老实不会乱跑。两个车夫便靠在了一处,聊着什么。

这恰好给了林落机会。

按照礼阶来说,靠近大门处最前处停着的马车该是裴家主母的。

那么这停在后处的马车就该是裴家那庶子的了。

恰好是后处的车夫去了前处与另一个车夫说着闲话,于是林落便小心翼翼地,就这般爬上了那后处无人把守的马车。

先前在庄子上时,林落就曾听闻世家贵族出行奢华,车厢堪比卧房。

那时林落未曾见过这番景象,是如何也想不出来车厢该怎样堪比卧房。

如今他掀帘进了这裴家的车厢,才得以窥见如此浮华之处。

极大的车厢尾是一处软塌,上有冰洋蓝勾雷纹锦缎铺在其间,同纹样软枕堆落,连着一床薄锦被叠在榻尾。

仅仅如此并不算够,软塌旁是一方连着厢壁的檀木小几,下分两层木架置着茶具和几筒竹卷,对坐放着一圆垫与一铜制香炉。

纵使此时主人不在,它还是燃着香料,幽香弥漫厢内,袅袅薄烟绕散在厢壁上挂着的一把长剑与弓处。

好生,奢靡。

心中暗暗惊叹,林落跪趴在厢内,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在何处待着等裴家那庶子进来。

想了想,林落觉着世家贵族应当都是好洁净的,而他还未入那庶子的眼,还是不要沾染人卧榻之侧较好。

于是林落坐在了那圆垫上。

头一回做这种事的林落是十分紧张的。

虽说现在时候尚早,裴家人许是要在林家用了午膳才会启程回驿馆。

但按照林落对那裴家浪荡庶子的猜测,觉着他此行来东郡目的应当不是为了兄长提亲,而是为了来领略东郡花楼光景。

所以裴家那庶子应当会早早出来。

林落当然也要早早准备着。

跪坐在圆垫上,林落回想着昨日对着铜镜反复瞧过的角度,肘靠着小木几把腰肢松软了些陷出弧度,另一只手轻轻拉松点衣领,让纤长洁白的颈子露出,旋即面上对着门帘处露出楚楚可怜引诱的姿态。

这让人掀帘便可见他的可怜与容色。

只待那庶子来。

只是半晌过去,这个姿势让林落腿有点酸了。

卸了劲由跪坐转为斜坐,林落才觉着自己方才行径有点可笑。

真的是,该是等那庶子来了再做姿态才是。

微微吐了口气思忖自己太紧张,林落捏拳轻轻捶腿放松。

“郎君,要去哪处?”

车厢外忽响起车夫粗犷的声音。

厢内的林落闻声动作一顿。

那庶子果真早早出来了。

他连忙理了理衣摆,再度摆好方才姿势。

恰好一道如冷玉清碎的声音也近近在帘外响起:“回驿馆。”

此时裴家主母并未出来,应是也知晓裴家庶子传闻的车夫并未问裴二郎是否回驿馆,而是询问去何处。

并未在意车夫的心思,那裴家庶子说完便踏着小木凳上车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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