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炘荑撇撇嘴,脖颈一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动作迟缓地站了起来。
合上矿泉水盖, 她似是想起什么, 猛地回头朝身后望了一眼。
车子的隐私性比较好, 车窗贴的膜偏深,从外面并不能看见里面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所以一时间阮炘荑也摸不准阮苏刚刚是看见了多少,亦或者是全都看见了。
不然按阮苏的性子,此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车上,更何况,从停车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想到这里,阮炘荑不禁有点发虚,又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隐晦地朝温惜寒使了个眼色。
“……”温惜寒叹气,给了阮炘荑一个白眼,那眼神好似在说,‘你才反应过来?’
阮炘荑一脸无辜地回视过去:‘这能怪我吗?’
温惜寒不想理她,转身就准备回车上。
轻咳两声,阮炘荑拎着只剩下小半的矿泉水瓶快步跟了上去。
车厢里。
手里的平板早已因为长时间没有滑动屏幕而自动暗了下去。
阮苏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一时间心绪乱得不行。
在这之前,她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
而现在,一旦这个假设成立,很多疑惑和不对劲的地方好像也都解释得通了,阮苏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再然后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特别是今早上在走廊撞见穿着一身睡衣,明显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阮炘荑,阮苏此刻一回想起来,就气得直磨牙。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能耐了啊,大晚上的就去爬床了,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幺蛾子……
果然是长大了,会拱白菜了。
但这小兔崽子拱谁家的白菜不好,为什么非得拱自己家的?
特么的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阮苏是越想越气,一直到温惜寒坐上车,脸上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阮炘荑则慢温惜寒一步坐上车,她刚关上车门,就听见车窗降下来的声音。
疑惑地抬眸,阮炘荑看见阮苏望向窗外,并且脸上的神情也算不上好,下颌线绷着,显得侧脸分外冷凝。
然而阮炘荑无所察觉,跟着降了点车窗下来,还粗神经地问:“妈妈,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有点不好?”
阮苏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两下,声音凉飕飕的:“没怎么,股市跌了几个点而已。”可不是跌了嘛,而且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跌的可能还不止几个点。
阮炘荑半信半疑,轻“噢”一声,悻悻地靠在窗边,不再去触阮苏的霉头。
车子已经启动,风从打开的车窗迎面灌了进来,吹乱了脸颊的发丝,也将阮苏的内心吹得更乱了。
眸光一抬,阮苏便从后视镜看见了半靠在车窗边的阮炘荑。
小兔崽子没心没肺,大概是才吐过的缘故,脸上没什么血色,薄薄的眼皮耷拉着,甚至能看见根根分明、轻微颤动着的纤长睫毛。
这不知情的还真会被阮炘荑这副大病初愈、身娇体弱、精神不济的虚弱样子给骗到。
但阮苏自诩非常了解这小兔崽子,直觉她一定是又在琢磨什么坏的,企图博取某些人的同情。
果不其然,只见阮炘荑掩唇轻咳两声,瘦弱的肩膀随着咳嗽而轻轻抽动,眼眶晕着点红,眼神又朦又胧一副娇娇弱弱、风一吹就能倒的西子模样,让人好不怜惜。
安分不过两分钟,阮炘荑就轻轻贴着座椅挪动着自己的左手,试探性地朝温惜寒身边靠拢着。
手上小动作不断,阮炘荑面上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垂着一双眸子,神情似怔非怔的,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轻咬唇腔内侧的柔软皮肉,阮苏就这么透过后视镜默默看着,除了时不时滑动两下平板,防止屏幕再度暗下去,也不出声。
可以说是很轻松的、没有任何阻碍,阮炘荑一路畅通地摸上了温惜寒的手。
先是食指轻轻点了点温惜寒的手背,见其没有拒绝,又添了一根手指触了上去,再然后是三根手指……直到整只手都覆了上去。
阮炘荑偏头望向窗外,脸色依旧苍白,唇瓣抿着,看上去完全像是还在晕车的模样。
但她手上的小动作可就比脸上展露出来的精彩多了。
人总是贪心的,阮炘荑并不满足单纯的手背相贴,摸索到温惜寒手外侧的小鱼迹肌,她用无名指扣出一条缝隙,慢慢将缝隙扩大,直到把温惜寒的手心给露了出来。
小拇指轻挠温惜寒柔软的手心,带有挑逗意味的,阮炘荑一点点握住了她的手心,再得寸进尺一点就是十指相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