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城郊的一家山庄,有点远,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左右。
很快,温惜寒又发来一张照片,没有拍人,一张大旋转桌,只上了寥寥几道菜,看椅子,应该是人还没有来齐,都在聊天。
【阮炘荑:也给姐姐留了点鲫鱼汤。[嘻嘻]】
【温惜寒:你先吃饭。】
阮炘荑回了一个“好”,就将手机收起。
轻轻拉开椅子,阮苏在阮炘荑对面坐下,看着一锅被熬成奶白色的鱼汤,眉梢微挑,问道:“用料理包了?”
阮炘荑先给她盛了小半碗,义正言辞地回道:“怎么可能用那种东西,我是熬的时候加的开水,才会有这个颜色。”
阮苏笑笑,尝了口鱼汤,忍不住夸道:“很鲜。”
阮炘荑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一脸谦虚地说:“还好,这鱼土腥味不是很重。”
“嗯,有时间可以多回来。”阮苏漫不经心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中午陪我吃吃饭也行。”
“……”阮炘荑讪笑着应下,“好,我尽量。”
轻“嘶”一声,阮苏托着下颚,摇了摇头,“我这是怕你胳膊肘往外拐,以后有了对象,那不得天天不着家。”
脸上的笑容差点僵住,阮炘荑咬着后槽牙说:“妈,你想多了,不会有这种事的。”
“是吗?”阮苏将信将疑,又指了下自己的唇,“那你这里,又是谁咬的?”
这下脸上的笑容是彻底僵住了。
阮炘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阮苏端着精致的小瓷碗,优雅地抿着鱼汤,话里有话地问:“难不成还是你自己咬的啊?”
“不是……”阮炘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说,还有点怕把这事给越描越黑。
阮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阮炘荑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再过段时间吧。”
阮苏嗤笑出声:“藏这么紧?”
“哪有嘛——”
话点到为止,但阮苏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她了解这小兔崽子的性子,绝不是这么藏着掖着的人,除非是真的喜欢得很,还有就是……虽然唇上的牙印已经很淡了,但是不难猜出牙印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如果真的是个女人的话,阮苏突然有点理解阮炘荑的藏着掖着了。
吃完饭,阮炘荑又陪阮苏聊了会儿天,就借口还有事情留着提前盛出来的鱼汤,开车走了。
小火炉上的茶已经煮得非常浓郁,阮苏倒出一杯,就叫佣人收拾了书房,她自己则耐着性子将阮炘荑买的月季花插进了花瓶里。
随后捻指折下一朵,夹到指间,端着杯红酒,回到书房继续画起了那副未完成的画。
从阮家出来,阮炘荑设置好导航,先给温惜寒发了条消息,才按着限速朝山庄开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温惜寒回了消息:【傅方柏也在。】
看见这条消息时,阮炘荑刚好将车拐上绕城高速。
磨了磨后槽牙,阮炘荑猛地攥紧方向盘,直接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因为心里憋着股气,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地被阮炘荑缩短了半小时。
将车停好,阮炘荑给温惜寒发了条消息:【姐姐,我到了。】
温惜寒回得很快,也让她心里的气莫名消散很多:【我出来接你。】
【阮炘荑: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且无聊的,阮炘荑站在山庄大门口,随意提着地上的碎石子。
“软软。”
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阮炘荑石子也顾上踢了,连忙转身,笑吟吟地喊道:“姐姐。”
谨慎地朝温惜寒身后望了眼,又问:“姐姐,你们要结束了吗?”
温惜寒摇头,拧眉说:“可能还要一会儿,今天好几个老总在,黎董还没走。”
“这样啊。”阮炘荑犹豫着开口,“那我是进去还是在车上等你?”
“你想进去吗?”温惜寒明白阮炘荑的顾忌。
“想又不想。”阮炘荑一边脸颊鼓着,“而且那个人还在里面。”
“呵~”温惜寒哭笑不得地说,“我又没和他说话。”
“说的是,你妈妈今天也该来的,但是她有事推了。”
阮炘荑:“???”
“那我更不能进去了。”她代表的是阮苏,这要进去了,就有点打阮苏脸的意思了。
又低声催促温惜寒,“姐姐快进去吧,你出来久了不好。”
温惜寒盯着她看了几秒,“不是说给我留了鱼汤吗?”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看向停车场方向:“我放车上的。”
坐到车上,阮炘荑小心将从家里带出来保温桶打开,就着小汤匙,给温惜寒倒了一杯。
鱼汤奶白浓郁,还冒着热气,还有翠绿的葱花做点缀,使浓浓的香味中多了几分独特的风味。